1
我父亲瘫痪在床。
他的毕生心血——能攻克绝症的AI模型，被人窃取后冠名发表。
父亲不堪受辱，中风倒地。
口不能言，手不能书。
我发誓要揪出窃贼，女友苏晴也哭着说会帮我查明真相。
可当她的白月光在饭局上，炫耀自己凭这个模型被特招进国家级实验室时。
她立刻拉住我，劝我别冲动。
“李巍只是想有个好前程，你别毁了他。”
李巍轻蔑一笑。
“那老头子本来就要退休了，废物利用而已。”
我双眼通红地冲上去，要他为我父亲的后半生抵命。
却被苏晴一脚绊倒。
她把一张千万支票甩在我脸上。
“这是给你爸的营养费，别给脸不要脸。”
“李巍是天之骄子，你一个穷学生，该学会认清现实。”
我缓缓撕碎支票。
这张支票可买不了苏家在整个学术界的未来！
1.
“你有病吧！这可是一千万！”
李巍一脚踢开我手边的椅子，指着我的鼻子骂。
饭局上，他那些所谓的朋友，眼神里全是看垃圾的鄙夷。
“一个瘫子的研究成果而已，要不是看在小晴的面子上，我们一分钱都不会给！”
李巍对此习以为常，脸上挂着理所当然的傲慢。
“沈序，别怪我没提醒你，我马上就是国家级实验室的人了，你拿什么跟我斗？”
“你爸那个破模型，在我手里才能发光发热，懂吗？”
苏晴嗔怪地推了李巍一下，然后转向我，眼神里是熟悉的不耐。
“李巍说的也是事实，你别这么固执。”
“一个模型而已，爸的病我会想办法，你别闹了行不行？”
我咬紧后槽牙。
眼里的恨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闹？我要的不是别的，把我爸的AI模型还回来，再给我爸公开道歉！”
苏晴被我的眼神吓得后退一步，但很快又挺直了腰杆。
“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李巍拿到这个机会有多不容易你知道吗？”
“你爸都那样了，难道你还想李巍的前途也毁了？你就不能为我，为我们的未来想想？”
我猛地抬手，一巴掌狠狠扇在苏晴脸上。
清脆的响声让整个包间瞬间安静。
“为你想？你们这群踩着别人骨血往上爬的畜生！”
这一巴掌，彻底点燃了所有人的怒火。
他们一拥而上，把我推倒在地。
李巍一脚踩在我的手背上，用力碾压。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将苏晴搂进怀里，心疼地吹了吹她红肿的脸颊。
“我早就说过，你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就是条养不熟的狗，给脸不要脸。”
苏晴捂着脸，眼里的愤怒和鄙夷几乎将我淹没。
“沈序，你非要这么作践自己，也作践我们之间几年的感情吗？”
因为爱她，我可以忍受她偶尔的大小姐脾气，可以忍受她家人对我的轻视。
但我不能容忍，她为了李巍的前程，把我爸推向地狱。
我爸的尊严和心血，是无价的！
我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另外几个人死死按住。
李巍拿起桌上一瓶未开的红酒，对着我的头就砸了下来。
“你敢动苏晴一下，我就让你爸在医院里再也醒不过来！”
2.
我眼前一黑，温热的液体顺着额头流下。
苏晴尖叫一声，却不是因为我，而是怕我流出的血弄脏了地毯。
“李巍！别闹出人命了！”
其他人立刻拉住还要动手的李巍。
“巍哥，算了，为这种垃圾不值得。”
“对啊，咱们还得庆祝呢，别扫了兴。”
李巍这才作罢，他嫌恶地用纸巾擦了擦手。
“把他给我丢出去。”
我像一袋垃圾一样被拖出了包间，扔在冰冷的走廊上。
苏晴跟着走了出来，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沈序，这是你逼我的。”
“李巍说得对，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分手吧。”
我撑着墙壁，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血模糊了我的视线，眼前她的脸也变得扭曲。
“苏晴，你父亲也是学者，你应该知道，一个学者的成果和名誉比命还重要！”
“你们偷走的，是我爸的半条命！”
苏晴后退一步，眼神闪躲。
“那只是个意外！谁知道你爸心理那么脆弱！”
“李巍说了，只要你闭嘴，以后每年都会给你爸五十万的营养费，直到他死。”
“而且，他还会帮你在毕业后安排一份体面的工作，这不比你自己奋斗强多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扯着嗓子嘶吼。
“苏晴！我爸曾经夸过你聪明善良，有灵气！你要是还有一点人性，就去揭发李巍！”
李巍的声音从门内传来，带着浓浓的嘲讽。
“晴晴，跟这种蠢货废什么话。”
“他大概还不知道，他爸那些被我们扔掉的研究手稿，现在正在网上被人当废纸拍卖呢。”
“有人说想买回去当厕纸，说是沾沾天才的晦气。”
我肝胆俱裂。
那些手稿，是我爸熬了无数个通宵，一笔一划写下的心血！
李巍笑着走出来，把手机屏幕怼到我脸上。
上面是一个二手交易平台的页面，我爸那些熟悉的手稿图片赫然在列，标题是“落魄教授手稿，买个乐子”。
下面还有不堪入目的留言。
“这老头不是中风了吗？还能写字？”
“哈哈哈，听说成果被李巍天才截胡了，活该！”
“这手稿我出十块，买回去给我家狗垫窝，看它能不能也成个天才。”
我猛地扑过去想抢手机，却被李巍一脚踹在心口。
他语气恶劣。
“你看，大家都觉得我才是天才，你爸，不过是个垫脚石。”
他转头对苏晴说。
“晴晴，你不是一直觉得这小子长得不错吗？”
“今天让你看点更有意思的，看看他为了他爸，能有多下贱。”
李巍对那几个富二代使了个眼色。
“把他给我绑起来，带到医院去。”
“让他当着他爸的面，亲口承认他爸是个沽名钓誉的废物，所有的成果都是偷来的。”
“他这个当儿子的，应该最清楚他爸是个什么货色。”
我目眦欲裂，眼神祈求地看着苏晴。
“苏晴！算我求你！别这么做！”
我的声音嘶哑不堪，充满了绝望。
苏晴没有丝毫动容，她只是冷漠地转过头，避开了我的视线。
我被他们粗暴地拖拽着，塞进了车里。
冰冷的绳索捆住我的手脚，嘴里被塞进了不知是谁的臭袜子。
我挣扎着，发出“呜呜”的悲鸣，却只能换来他们更加兴奋的嘲笑。
“到了医院可得好好表现，说不定我们巍哥一高兴，就赏你一口饭吃。”
车子在黑夜里疾驰，我的心，也跟着沉入了无尽的深渊。
3.
我被他们拖进了父亲的病房。
深夜的医院格外安静，只有仪器发出的滴滴声。
父亲插着呼吸机，双眼紧闭。
李巍让人把我绑在父亲的病床尾，强迫我跪在地上。
他拿出手机，打开了录像模式。
“来，对着镜头，告诉大家，你爸沈长明，是个学术骗子。”
我死死咬着牙，一个字都不肯说。
李巍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
“忘了告诉你，你爸这间VIP病房，还有这些进口仪器，每天的费用可不低。”
“你要是不听话，我现在就让他滚回普通病房，和一群人挤在一起等死。”
“说不定哪天护工不耐烦，拔了他的氧气管都不知道。”
每一句话如同一把利刃刺穿了我的心脏
苏晴就站在一边，冷眼看着。
“李巍，差不多行了，别把事情闹大。”她缓缓开口，声音却轻飘飘的。
李巍轻笑一声。
“怎么，心疼了？”
“晴晴，你得看清楚，现在能给你未来的，是我，不是这个连他爸都保不住的废物。”
说着，李巍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当着我的面滑进了苏晴的衣摆。
苏晴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很快就软倒在李巍怀里，面色潮红。
“别......我，沈序还看着呢。”
“看着又怎么样？你迟早要习惯的。”李巍推着她压到一旁的陪护沙发上。
“你选了他这么久，也该轮到我了。”
其他几个富二代吹着口哨，起哄着围了上去，拿出手机拍摄。
“巍哥牛逼！当着前男友的面！”
“苏晴的身材可真带劲，巍哥真有福气。”
眼前的混乱，让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心头，让我干呕不止。
我闭上眼睛，不愿看见那令人作呕的画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终于结束了这场荒唐的闹剧。
李巍心满意足地整理好衣服，一脚踹在我身上。
“现在，可以说了吗？”
我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看着他，也看着那个衣衫不整的苏晴。
“李巍，苏晴，你们会遭报应的。”
苏晴听到我的话，瞬间炸了毛。
她冲过来，一把夺过旁边一个富二代手里的手机。
“报应？我先让你看看什么叫报应！”
她手指翻飞，将刚刚录下的那些荒唐视频，还有我爸手稿被拍卖的截图，配上精心编造的文案，一股脑发到了网上。
“学术泰斗沈长明竟是窃贼？其子为钱途亲自下跪揭发！”
“沈序，这是你逼我的！”
我疯了一样挣扎起来，想要阻止她。
他们再次将我打倒在地，李巍一脚踩断了我的手腕。
“是你自己不识相，那就别怪我们心狠！”
我死死地盯着苏晴，一字一句地说道。
“苏晴，我爸最新的研究伙伴，是国际知名的林望教授。”
“他马上就要回国了，如果他知道你们做的一切，你们苏家，还有你们所有人，都得完蛋！”
4.
我说的林望教授，是父亲的至交好友，也是学术界的权威。
他为人刚正不阿，最痛恨的就是学术不端。
这些年他一直在国外进行合作项目，所以国内很多人并不知道他和父亲的关系。
这是我最后的底牌。
可李巍和他的朋友们听完，只是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更大的笑声。
“林望教授？哈哈哈哈，你是在说笑话吗？”
“我们查过，你爸就是个独来独往的怪人，除了你，根本没什么朋友。”
“还林望教授，你怎么不说教皇是你干爹？”
苏晴也跟着嗤笑一声。
“沈序，你是不是脑子被打坏了？开始说胡话了？”
“李巍早就把那个AI模型的所有数据都摸透了，就算是原作者来了，也别想讨到好处！”
她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神色。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网上已经有人相信我发的东西了。”
“现在舆论都在骂你和你爸，说你们是学术界的耻辱呢。”
她把手机递到我面前，屏幕上是铺天盖地的谩骂。
“真没想到沈长明是这种人，枉我还崇拜过他！”
“有其父必有其子，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种人就该被钉在耻辱柱上！”
这些恶毒的言语一点点将我的心凌迟。
我发了疯似的用尽全身力气挥舞起来，击退了周围的人。
连呼吸都在颤抖，脸上带着穷途末路的绝望。
苏晴被我的反应震住了，她蠕动了一下嘴唇。
“李巍，要不算了吧，反正我们的目的也达到了。”
李巍眼里闪过一丝阴狠，他走到我面前，压低了声音。
“沈序，你不知道吧，苏晴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你的。”
“就在你熬夜帮你爸整理数据的时候，她早就跟我睡在一起了。”
“她说你太干净了，干净的让她觉得无趣。”
他的语气充满了恶意。
“这事本来我们想一直瞒着你，让你当个便宜爹。”
“谁知道被你爸那个老不死的发现了，他还想把这事捅出去，你说他该不该死？”
“他不是中风，是我找人给他打了一针，让他永远都说不出话来！”
我愤怒到无以复加，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按在墙上。
用尽全力，一拳又一拳地砸在他的脸上。
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鲜血模糊了我的视线，我什么都看不清，只知道疯狂地挥动拳头。
混乱中，苏晴拿起一个花瓶，狠狠砸在我的后脑。
世界瞬间天旋地转。
富二代们惊恐地冲上来，想要拉开我。
“巍哥！巍哥你怎么样了！”
“快弄死他！他疯了！”
我的脑袋再次被重击，身体被踹倒在地，断裂的手腕传来钻心的疼痛。
呼吸逐渐微弱，意识一点点沉入黑暗。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人一脚踹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