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甚至，连报复的快感都没有。
上辈子的债，上辈子已经还清了。这辈子，我只想，好好地，为自己活一次。
和身边这个，值得的人。
陆骁没有问我任何关于沈聿白的事。他只是安静地开着车。
车里放着很老的歌，是邓丽君。
“如果没有遇见你，我将会是在哪里……”
我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眼眶，不知不觉就湿了。
陆骁，这辈子，我遇见你了。
真好。
2
我搬进了陆骁的家。
一个很普通的老式小区，但很干净。房子不大，两室一厅，被他收拾得一尘不染。阳台上，还养着几盆长势很好的绿萝。
这和他军人的身份，很搭。严谨，自律，还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
“委屈你了。”他把我的行李箱提进来，有些局促地说，“这里……条件没那么好。”
“不委屈。”我环顾着这个充满阳光的小屋，轻声说，“这里很好。比任何地方都好。”
比沈聿白那栋空旷冰冷的，像个 gilded cage 的别墅，好一万倍。
他看着我，眼神里有光。
我知道，他也记得。
我们谁都没有说破，但我们都知道，这来之不易的第二次机会，意味着什么。
我们像两只，在上一世被寒冬冻僵了的刺猬，这一世，小心翼翼地，互相靠近，用彼此的体温，来驱散灵魂深处的寒意。
我以为，我的新生活，会就这么平静地开始。
但我低估了沈聿白的疯狂。
第二天一早，门铃就响了。
陆骁去开的门。
门口站着的，是西装革履，眼下却带着浓重乌青的沈聿白。
他手里，还提着我最喜欢吃的那家店的早餐。
看到开门的是陆骁，他愣住了。
随即，一股滔天的怒火和嫉妒，从他眼里喷涌而出。
“你是谁？！”他指着陆骁，质问道，“姜凝呢？你让她出来！”
陆骁比他高了半个头，只是站在那里，就形成了一种绝对的压迫感。
“她还在休息。”陆骁的声音，沉稳，又冷硬，“有事，跟我说。”
“跟你说？你算个什么东西！”沈聿白想往里闯。
陆骁伸出一只手，轻易地，就挡住了他。像一堵墙。
“沈先生。”陆骁的语气，带了军人特有的警告意味，“请你放尊重一点。”
我被外面的声音吵醒，走了出来。
看到我，沈聿白像是看到了救星。
“凝凝！”他绕过陆骁，想来抓我的手，“凝凝，你听我解释！这个男人是谁？你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你是不是在故意气我？”
我躲开了他的手，站到了陆骁的身后。
这个小小的动作，像一把刀，狠狠地插进了沈聿白的心脏。
“沈聿白，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现在和谁在一起，住在哪里，都与你无关。”
“怎么会无关！”他嘶吼，“我们做了三年夫妻！你说无关就无关了？”
“三年的夫妻？”我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哪三年？是你每个月，只回家吃一顿饭的那三年？还是你为了林楚楚，彻夜不归的那三年？又或者是，你为了给她过生日，把我一个人扔在手术室外面的那三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