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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冷得刺骨，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寒意，只有沈薇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地回荡着。她站在巨大的投影幕布前，用流利的英语阐述着并购案的最终条款，偶尔切换成德语，与屏幕那端的谈判专家确认某个技术细节。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她那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套裙上镀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泽，却无法驱散她眼底的那份沉静。
“综上所述，基于对市场风险的重新评估，我方建议将对赌协议中的利润率基准下调0.5个百分点。这既是我们的诚意，也是数据模型得出的最优化方案。”沈薇轻点遥控笔，幕布上瞬间呈现出复杂的数据图表，她的手指轻轻划过关键数据，逻辑清晰，毫无破绽。
视频会议的另一端，那位以苛刻著称的德方代表沉默了片刻，最终缓缓点头：“沈助理，你的专业令人印象深刻。就按此方案执行。”
会议结束，屏幕渐渐暗了下来。沈薇微微颔首，开始收拾桌上的文件。主位上的陆绎辰直到此刻才抬眸，目光掠过她，没有一丝赞许，只是淡淡地说：“后续跟进，确保万无一失。”
“明白，陆总。”沈薇的声音平静如水，听不出一丝波澜，仿佛刚才那场关键的胜利与她毫无关系。她早已习惯了，自己在他眼中，不过是最锋利的工具，默默无闻地为他效力。
走出会议室，回到自己在总裁办公室外的工位上。这地方虽说宽敞明亮，可不知怎的，就是让人觉得憋屈。沈薇坐下，手指下意识地碰了碰电脑旁那个不起眼的木质相框背面——那里藏着一张旧照片，轻易不会示人。内线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咖啡，不加糖，五分钟。”陆绎辰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语气不容置疑。
“好的，陆总。”沈薇应了一声，声音干脆利落。
三分钟后，一杯温度恰到好处的黑咖啡被轻轻放在了陆绎辰的右手边。他正埋头批阅文件，头都没抬一下。沈薇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就像一台精密的仪器。她尽量让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可又无处不在，精准地满足他的每一个需求。
“晚上和林家千金的会面，地点定在‘云顶’，礼物……”陆绎辰终于从文件里抬起头，目光却像是在虚空里游荡，思索着说，“挑那条她上次看中的钻石项链。”
沈薇心里微微一颤，一丝刺痛划过心头，但她脸上还是挂着那副无可挑剔的职业微笑：“已经预定好了。林小姐喜欢古典音乐，餐厅今晚刚好有弦乐四重奏表演，这些信息我都同步到你的日程表里了。”
陆绎辰终于看了她一眼，好像对她这么周到有点满意，但也只是那么一点。“嗯。”他重新低下头，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沈薇回到自己的座位，深吸了一口气，打开珠宝品牌的官网，开始确认订单、处理支付。每一个步骤她都熟得不能再熟，机械得很。她甚至能想象出那条项链戴在林小姐纤细脖颈上的样子，闪闪发光，那是它该有的归宿——正大光明，受人羡慕。可她自己呢，连件像样的饰品都只能藏在抽屉里，见不得光。
夜深了，整层办公楼就剩总裁办公室的灯还亮着。沈薇处理完最后一封邮件，揉了揉酸胀的眉心。陆绎辰还在里面，看样子没打算离开。她正准备起身告辞，他的手机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