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抱错,真的是意外吗?
温鸿远突然让我去旁听董事会,这时间点,未免太巧了。
接下来的几天,温家表面风平浪静。林晚晴对我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变得异常“热情”。她主动找我聊天,约我一起去做SPA,逛街,甚至“教”我看公司报表。
“澜澜,你看这里,”她指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声音温柔,“这是集团上个季度的营收,虽然受大环境影响有所下滑,但爸爸和二哥的策略调整很及时,你看这几个新项目的投入回报率……”
她讲得细致耐心,像个真正的姐姐。但我能感觉到,她眼底深处那股审视和试探的冷光。她在摸我的底,看我到底懂多少,会不会对她构成威胁。
“嗯。”我大多数时候只是点头,或者简单地应一声“不懂”、“明白了”。我对这些数字确实没多大兴趣,在夜市摆摊算账还行,这种动辄上亿的资本游戏,离我太远。我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小周那边暂时没新消息。我试着在网上搜索当年那家妇产医院的信息,还有那个内科医生刘淑芬。信息很少,那家医院十几年前就改制了,刘淑芬的名字更是淹没在浩如烟海的网络信息里。
这天下午,我借口去图书馆查资料,离开了温家别墅。我去了市档案馆。小周说原始档案可能销毁了,但也许官方会有备份?抱着渺茫的希望,我申请查阅二十几年前的相关记录。
过程很繁琐。工作人员态度冷淡,说时间太久远,查询需要时间。我在档案馆泡了一下午,收获寥寥。正当我准备离开时,一个戴着老花镜、头发花白的工作人员走过来,低声问:“姑娘,你是查二十多年前市三院妇产科的档案?”
我心里咯噔一下:“对,您知道……”
老头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那些东西啊……早没了。当年改制,乱着呢,好多东西都被当废纸处理了。不过……”他顿了顿,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老刘头,就是以前管三院后勤的老刘,他退休前偷偷摸摸藏了一箱子东西,说是‘罪证’。人现在住在城西养老院,脑子有点糊涂了,你去找他,提‘刘淑芬’和‘温家’,看他能不能想起点什么。”
“城西养老院?老刘头?他叫什么名字?”我急切地问。
“刘全福。”老头说完,摆摆手,“快走吧,我什么都没说。”
线索!我道了谢,立刻打车赶往城西养老院。
城西养老院位置很偏,设施也比较陈旧。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衰老的气息。找到刘全福并不难,跟护工说明来意,她指了指一个坐在轮椅上,对着窗外出神的干瘦老头。
“刘爷爷?”我走过去,蹲在他面前。
老头眼神浑浊,慢吞吞地转过头,看着我,没什么反应。
“刘爷爷,您还记得刘淑芬吗?”我试探着问。
老头浑浊的眼睛动了一下,嘴唇哆嗦着:“淑……芬……妹……妹?”
“对,刘淑芬。还有温家,温鸿远。”我紧紧盯着他的脸。
听到“温鸿远”三个字,老头的身体猛地一震!他枯瘦的手突然死死抓住轮椅扶手,指节泛白,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一种混合着恐惧和愤怒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