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揉了揉刚才推人的手腕，心里却没慌。穿越成乞丐又怎样？他能从实习生熬到项目主管，靠的从来不是认怂。他看着墙角那几个怯生生的乞丐——除了老乞丐，还有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叫小石头，爹娘死于饥荒；一个断了根手指的中年汉子，姓张，以前是铁匠，铺子着火后老婆孩子没了，自己也沦为乞丐，连重活都干不了。
“各位，”林默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草屑，“虎哥今天没讨到好处，明天肯定带更多人来。咱们要是还各顾各的，迟早得被他欺负死。不如凑在一起，找条正经活路。”
张铁匠抬头看他，声音沙哑：“活路？咱们都是些没力气没靠山的，能有啥活路？”
“护城河边有不少商贩摆摊，来往的人多，”林默走到庙门口，指着不远处的护城河方向，“咱们可以去帮人搬东西、看摊子，换口饭吃，总比在这儿等施舍强。要是虎哥来捣乱，咱们人多，总能想办法躲。”
小石头眼睛亮了亮：“我腿脚快，能帮商贩跑腿！”张铁匠也点了头：“我以前有力气，搬粮食、扛货物没问题。”老乞丐犹豫了会儿，也跟着应了：“我虽老了，但能帮着看摊子，跟人唠唠嗑混个脸熟。”
正说着，破庙门口晃进来个身影。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裙，手里提着个竹篮，篮子上盖着块蓝布。她看见林默，眼睛亮了亮，快步走过来：“你就是刚才赶跑虎哥的大哥吧？我叫苏晚，这是我娘让我送来的，给大家填填肚子。”
掀开蓝布，里面是四个热乎的菜团子，还冒着白气。林默看着那菜团子，肚子“咕咕”叫了起来——这是他穿越过来吃的第一口热饭。他没急着接，而是问：“你娘为啥要帮我们？”
苏晚蹲下身，把菜团子分给老乞丐和小石头，轻声说：“我爹以前也是乞丐，去年冬天冻饿病死了，是庙里的伯伯们帮着埋的。现在我娘在护城河边摆摊卖针线活，挣了钱就想多帮衬大家些。”
林默接过递来的菜团子，咬了一口，温热的粗粮混着青菜的香气，顺着喉咙滑进肚子，暖得人鼻尖发酸。他看着苏晚蹲在那儿，耐心地给老乞丐剥菜团子上的硬皮，心里忽然生出股底气——这大衍王朝的日子，就算从乞丐开始，也未必过不好。
当天夜里，林默躺在稻草堆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想起现代的父母，不知道他们发现自己“触电身亡”会多伤心，可眼下他连回去的法子都没有，只能先在这儿活下去。他摸了摸怀里剩下的半个菜团子，暗下决心：不仅要活下去，还要带着破庙里的这些人，一起挣口安稳饭吃。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林默就带着张铁匠、小石头和老乞丐往护城河边去。刚到地方，就看见苏晚和她娘在摆针线摊——苏娘是个温和的妇人，见他们来，笑着招呼：“后生们来得早，前面卖粮食的王老板正缺人搬麻袋，你们快去看看。”
林默谢过苏娘，带着张铁匠往粮食摊跑。王老板见张铁匠身材结实，立马雇了他们，搬一袋粮食给半个窝头。张铁匠力气大，一上午搬了二十多袋，挣了十个窝头；小石头帮着卖花的商贩跑腿送花，挣了两个铜板；老乞丐帮着卖菜的大婶看摊子，混了顿热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