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丹田”改成了“核心肌群”，把“灵气”改成了“生命能量”，把“经脉”改成了“深层神经束”。
然后，他给这个文档，起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名字。
——《互联网大厂呼吸法——有效防止颈椎病及腰间盘突出（内部版）》。
做完这一切，他又找了几张程序员在电脑前颈椎变形的图片，P上几个大字：“别让你的职业病，毁了你的下半生！”
最后，他打开了国内最大的付费文档网站，把这份精心包装过的“功法”，上传了上去。
定价：9块9。
做完这一切，他长出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像一个刚赌上全部身家的赌徒。
能不能翻身，就看这一把了。
3
夜里，陈凡睡得一点都不好。
他一会儿梦见文档无人问津，被老婆和丈母娘扫地出门。一会儿又梦见自己被告侵权，被网站罚得倾家荡产。
第二天早上，他是被一阵剧痛给疼醒的。
不是被人打的。
是他的身体，像一个快要爆炸的气球，无数道暖流在他体内横冲直撞，四肢百骸又麻又胀。
他惨叫一声，从床上滚了下来。
【叮！】
【检测到海量精神能量与生命能量汇入，总量已突破炼气期阈值。】
【恭喜宿主，成功突破至炼-气期一层！】
【系统商城已开启。】
陈"凡趴在地上，脑子嗡嗡作响。
他颤抖着手，打开了手机，登录了那个付费文档网站。
后台数据，直接让他傻了眼。
下载量：10万+。
销售额：99万+。
评论区已经炸了。
“我靠！神了！老子昨晚加完班，在厕所里偷偷练了十分钟，今天早上脖子真的不疼了！”
“楼上的，你那算什么！我感觉我脑子都清醒了，今天写代码，bug都少了！”
“本人三甲医院骨科医生，可以负责任地说，这套呼吸法的节奏，确实对放松颈椎附近肌肉有奇效。但……为什么我练完感觉自己能一拳打死一头牛？”
“有没有人跟我一样，练完之后，感觉看东西都清楚了，公司的傻逼产品经理，好像也没那么面目可憎了？”
陈凡明白了。
就在他睡觉的时候，全城十几万的程序员、设计师、运营、产品经理……那些被996和KPI压得喘不过气的社畜，在每一个深夜加班的格子间，在每一个“带薪拉屎”的厕所隔间，在每一班挤得像沙丁鱼罐头的末班地铁上，都在拼命地帮他“修炼”。
他们呼出的每一口浊气，吸入的每一丝“生命能量”，都通过那个付费文档的神秘链接，转化成了最精纯的灵气，灌进了他的身体。
全城社畜，一夜之间，把他抬成了一个修仙者。
就在这时，卧室的门被一脚踹开。
丈母娘李翠花又端着一个碗冲了进来。
“废物！还不起来做早饭！”
话音未落，那个熟悉的搪瓷碗，又一次朝着他的脸飞了过来。
4
这一次，陈凡动了。
他的身体，比他的脑子反应还快。
他只是随便抬了一下手。
那个飞过来的搪瓷碗，就像一个乖巧的宠物，稳稳地停在了他的手心。碗里的稀饭，一滴都没洒出来。
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了。
李翠花举着的手还僵在半空中，脸上的表情，从愤怒，到错愕，再到一丝……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