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玻璃杯摔在地上的声音。
我几乎是立刻弹起来，冲到房门口。
没敢直接推门，只是轻轻敲了敲。
“林砚？你没事吧？”
里面没应声。
只有细碎的、像是在收拾东西的声音。
我心一紧，不管不顾地推开了门。
眼前的景象让我攥紧了拳头。
林砚蹲在地上，正伸手去捡地上的玻璃碎片。
睡衣的袖口卷了起来，露出的手腕上，已经划了一道小口子。
血珠正慢慢渗出来。
“别动！”
我快步走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林砚挣扎了一下，没挣开，抬头看我的时候，眼睛还是红的。
“不用你管。”
“怎么能不用我管？”
我把他的手举起来，看着那道伤口，心里又疼又急。
“你知不知道玻璃有多锋利？万一划得深了怎么办？”
我转身想去拿医药箱，林砚却拽住了我的衣角。
“沈舟，你别装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刺骨的冷。
“你现在对我好，是不是也在你的计划里？”
“先让我陷进来，再让我难过，你很有成就感，对不对？”
我拿着医药箱的手顿在半空。
回头看他，他还蹲在地上，头发乱糟糟的。
脸上还带着没干的泪痕，眼神却像结了冰一样。
“不是。”
我走回去，蹲在他面前，打开医药箱。
“林砚，我承认一开始是我算计你。”
“可我对你的好，从来都不是装的。”
我拿出碘伏棉签，想给他消毒。
他却往后缩了缩手。
“我不需要你的好。”
“沈舟，我们以后还是别说话了吧。”
“等开学，我就申请换宿舍。”
换宿舍？
这四个字像重锤一样砸在我心上。
我抓着棉签的手顿住，抬头看他。
“你要换宿舍？”
“就因为我一开始算计你？”
林砚没说话，却点了点头。
那一下点头，让我心里的火气瞬间上来了。
我把棉签扔回医药箱，声音也提高了几分。
“林砚，你就这么想躲开我？”
“我对你的心意，你就一点都没感觉到？”
“心意？”
他终于抬头看我，眼神里满是嘲讽。
“你的心意就是把我骗到手，再给我穿这种衣服？”
“沈舟，我真觉得你很可怕。”
“可怕？”
我盯着他的眼睛，突然笑了。
笑里带着点自嘲，还有点控制不住的委屈。
“林砚，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算计你？”
“你以为我天生就喜欢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
他愣住了，没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我第一次见你，是在去年的新生辩论赛上。”
“你是反方一辩，站在台上的时候，眼睛亮得像星星。”
“那时候我就知道，我完了。”
林砚的眼神里多了点疑惑。
“我不敢直接告诉你我的心意。”
“我怕你拒绝我，怕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所以我才想，慢慢来，一点点让你习惯我，让你喜欢我。”
“我承认，我用错了方法。”
“可我对你的感情，从来都不是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