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
「那一起吃点？刚做好。」
桌上三菜一汤，很丰盛。
不像是一个人吃的量。
「你朋友要来？」我问。
「没啊，就我们两个。」
她盛了碗饭给我。
「我猜你可能没吃。」
我放下行李，洗了手坐下。
「谢谢。」
「都说了不用这么客气。」
吃饭的时候，她问我出差顺不顺利。
我简单讲了讲。
她听得很认真。
「那只猫呢？」我问。
「嗯？哦，楼道那只。」
「我买了点猫粮喂它，现在天天在门口蹲点。」
「你要不要看看？」
她拿出手机，给我看照片。
是只橘猫，确实挺瘦的。
「你想养？」我问。
「合租不能养宠物吧？」
「而且……」
她顿了顿。
「我也未必能一直在这里。」
我夹菜的手停了一下。
「要搬？」
「暂时还没。」
她低头扒了口饭。
「但总不能一直合租吧。」
「以后的事，谁说得准。」
9
日子一天天过去。
夏天快结束的时候，我项目上线，连熬了几个大夜。
终于搞定那天，我头重脚轻地回到家。
澡都没洗，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醒来时，天都黑了。
觉得有点饿，想去找点吃的。
一开门，看见江念晚坐在客厅沙发上。
抱着膝盖，肩膀一耸一耸的。
像是在哭。
我愣了一下，进退两难。
她听见动静，抬起头。
眼睛果然是红的。
「吵到你了？」她慌忙擦眼睛。
「没。我醒了。」
我走过去，抽了张纸巾递给她。
「谢谢。」
她接过，攥在手里。
「没事吧？」我问。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
眼泪又掉下来。
「我今天……遇到林薇了。」
林薇是我们大学同学，也是她以前的闺蜜。
「她跟我说了些事。」
「关于当年……我家里的事。」
我没说话，在她旁边坐下。
沙发陷下去一块。
「我爸那时候，不是生病。」
她吸了吸鼻子。
「他是欠了高利贷，跑路了。」
「债主找到学校，威胁我。」
「我没办法……只能躲起来。」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问。
声音比想象中平静。
「告诉你有什么用？」
她苦笑。
「你那时候也刚毕业，能怎么办？」
「而且……他们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我不想连累你。」
「所以你就自己走了。」
「连句解释都没有。」
「对不起。」
她声音很轻。
「沈清晏，真的对不起。」
我没说话。
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有点堵，又有点释然。
「都过去了。」最后我说。
「现在呢？解决了吗？」
「嗯。我爸去年回来了，把钱还上了。」
「没事了。」
她抬起头看我，眼睛还湿着。
「我知道现在说这些没什么用。」
「但我不想你觉得，我当时是……」
「是不在乎你。」
「我知道了。」
我说。
「饿不饿？我煮点面。」
她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