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说：「今天星星很多。」
「你窗户外面。」
我抬头看向窗外。
老小区没什么光污染，夜空很干净。
确实能看到不少星星。
「嗯。」
「以前在学校，我们也常一起看星星。」
她说。
声音带着点怀念。
我没接话。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过了一会儿，她好像睡着了。
呼吸变得均匀绵长。
我侧过身，在黑暗中看着地铺上那个模糊的轮廓。
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第二天是周日。
我约了朋友打球，一大早就出去了。
晚上回来时，发现家里变了样。
客厅被彻底打扫过，地板锃亮。
阳台上晾着洗好的窗帘。
餐桌上多了个玻璃瓶，插着几支新鲜的向日葵。
她系着围裙，从厨房端出两盘菜。
「你回来啦？」
「我做了饭，一起吃吧？」
「算是……谢谢你借我房间。」
糖醋排骨，清炒西兰花，番茄蛋汤。
都是很家常的菜。
香味扑鼻。
我洗了手，在餐桌边坐下。
「你不用这样。」
我说。
「举手之劳。」
「我知道。」
她笑了笑，给我盛了碗饭。
「但我就是想做。」
吃饭的时候，她话比平时多。
说了她公司里的事，哪个同事很搞笑，哪个客户很难缠。
我 mostly 听着，偶尔应一声。
「你以前话没这么少的。」
她说。
「那时候你挺能说的。」
「人都会变。」
我说。
她夹菜的手停了一下。
「也是。」
8
周一，空调修好了。
她搬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切似乎回到了正轨。
但有些东西，好像不一样了。
她开始会在微信上给我发消息。
问我晚上回不回家吃饭。
或者看到有趣的表情包，顺手转给我。
我回得不多，通常就一两个字。
但她好像并不在意。
有一个周五，我临时要出差。
走得急，没跟她说。
在机场候机时，收到她的消息。
「今晚还回来吗？」
「不。出差，三天。」
「哦。一路平安。」
过了几分钟，她又发来一条。
「你阳台那盆薄荷，我看着快干死了。」
「帮你浇点水？」
「谢谢。」
「不客气。」
出差三天，忙得脚不沾地。
晚上回到酒店，累得倒头就睡。
没怎么看手机。
回来的飞机上，我才点开微信。
除了工作群，只有她发了几条。
一张薄荷的照片，绿油油的，活过来了。
「看，救活了。」
隔了一天，又发了一条。
「楼道里有只猫，好像是流浪的，挺瘦的。」
最后是一条。
「你明天几点的飞机？要不要给你留饭？」
我盯着最后那条，看了几秒。
「晚上七点落地。」
「不用留饭。」
下飞机，开机。
她的回复跳出来。
「好。」
我拖着行李箱，打车回家。
路上有点堵，到家快九点了。
推开家门，闻到一股饭菜香。
她正从厨房端出汤，看见我，笑了笑。
「吃过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