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隔着一盏暖黄的台灯。
「这小区挺老的。」
她说。
「但还挺安静。」
「嗯。」
「离地铁站也近。」
「嗯。」
没什么营养的对话。
西瓜很甜，汁水充沛。
吃到一半，她手机响了。
她看了一眼，没接。
按了静音，屏幕朝下扣在桌上。
「广告电话。」她解释了一句。
我没问。
吃完西瓜，我主动收拾了瓜皮。
「晚安。」
我说。
「晚安，沈清晏。」
她看着我说。
眼睛在灯光下显得很亮。
6
周末，我一般会睡到自然醒。
但那个周六一大早，就被敲门声吵醒了。
迷迷糊糊睁开眼，看了下手机。
才七点半。
敲门声还在继续，有点急。
「沈清晏？你醒了吗？」
是江念晚的声音。
我抓了抓头发，下床开门。
她站在门口，穿着睡衣，脸色有点白。
「不好意思吵醒你。」
「我房间空调，好像坏了。」
「不出冷风，只出热气。」
我跟着她过去看了看。
老式窗机，嗡嗡响，吹出来的风是温的。
估计是氟利昂漏光了。
「今天修不了，得周一找物业。」
我说。
「你先用我房间那个吧。」
「我客厅有个风扇，凑合一下。」
她有点过意不去。
「要不我还是用风扇吧……」
「没事，我不怕热。」
最后她还是抱着笔记本和书，转移到了我房间。
我则把风扇搬到自己这边，在客厅看书。
她在我房间待了一整天。
中间我进去拿过几次东西。
她都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很专注的样子。
偶尔咬着笔帽皱眉。
傍晚的时候，我点了外卖。
两份黄焖鸡米饭。
敲了敲门。
「吃饭了。」
她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出来。
眼睛有点红，像没睡好。
「谢谢。」
她看着桌上的两份饭，愣了一下。
「你也还没吃？」
「嗯。」
我把筷子递给她。
「顺手点的。」
我们沉默地吃着。
她吃得很慢，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遇到麻烦了？」我问。
她抬头，眼神闪烁了一下。
「没有啊。」
「就是……工作上的事，有点烦。」
「哦。」
吃完饭，她主动收拾了餐盒。
「空调修好前，我能不能……」
「晚上也借你房间用一下？」
「就睡觉，我打地铺就行。」
她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我看着她。
「你不怕我不方便？」
「你怕我不方便吗？」
她反问。
我顿了一下。
「随你。」
7
于是，我们开始了奇怪的「同居」生活。
白天她在我房间工作，我用客厅。
晚上，她把被子铺在地板上，睡那儿。
我睡床。
第一天晚上，我有点不自在。
翻来覆去，睡不着。
能听见她清浅的呼吸声。
还有偶尔翻身时，被子摩擦的细响。
「沈清晏。」
她突然小声叫我的名字。
「你睡了吗？」
「没。」
「对不起，吵到你了。」
「没事。」
沉默了一会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