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合租的规矩。
她没争，站在旁边看着我洗。
水流哗哗的。
「你后来，考研了吗？」她问。
「没。直接工作了。」
「做什么？」
「码农。」
「哦……挺适合你的。」
又是一阵沉默。
「你呢？」我问。
「我？在一家小公司做设计。」
「……挺好的。」
碗洗好了，沥干水，放进橱柜。
我擦干手，准备回屋。
「沈清晏。」
她又叫住我。
今天她好像总有事。
「那个……」
她抿了抿嘴唇。
「我可能，要在这里住一阵子。」
「不会很快搬走。」
「如果你觉得不方便……」
「我可以再找别的房子。」
我看着她。
「房东说你有男朋友。」
「他不过来？」
她愣了一下。
随即摇摇头。
「没有男朋友。」
「那是跟房东说的。」
「一个人找合租，怕麻烦。」
我点点头。
「随便你。」
「房子你租了，就有权住。」
「我没有不方便。」
她似乎松了口气。
「谢谢。」
「不用谢。」
我说。
「早点休息。」
5
接下来几天，我们相安无事。
作息时间完美错开。
我早起上班时，她房门紧闭。
我晚上回来，她要么在房间，要么还没回来。
唯一有交集的是厨房。
冰箱里渐渐多了她的东西。
酸奶，水果，还有各种酱料。
她好像很爱做饭，厨具也添了几件。
周五晚上，我加班到十点多才回。
累得眼皮打架。
只想赶紧洗澡睡觉。
推开家门，一片漆黑。
只有次卧门缝下透出一点光。
她应该回来了。
我放下电脑包，去浴室。
拧了下花洒开关，没水。
又试了试洗手池的水龙头，也是干的。
停水了？
怎么没人通知。
我有点烦躁，浑身黏腻腻的。
不洗澡根本没法睡。
正想着，次卧门开了。
她穿着睡衣走出来，头发松松挽着。
「你回来了？」
「嗯。停水了？」
「好像是楼下水管爆了，在抢修。」
「物业说大概要明早才能好。」
我叹了口气。
真会挑时候。
「我烧了点热水。」
她说。
「你要不要……将就着用一下？」
「虽然不多，但擦一下应该够。」
她指指厨房。
灶台上放着个水壶，旁边是个塑料盆。
我犹豫了一下。
实在受不了身上的汗腻。
「谢谢。」
「我用一点就行。」
我兑好温水，端进浴室。
简单擦洗了一下。
出来时，她还在客厅。
拿着个杯子在喝水。
「你用完了？」
「嗯，谢谢。」
「没事。」
我准备回房。
她突然说：「那个……」
「我买了西瓜，吃不完。」
「你要不要帮忙消灭一点？」
餐桌上，果然放着半个西瓜。
红瓤黑籽，看着挺诱人。
我其实不爱吃甜食。
但那天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好。」
我们就在餐桌边坐下，分吃那半个西瓜。
她用勺子挖着吃，我拿牙签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