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我脑子里的东西,”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陆氏集团未来三年的所有重大项目规划,投资方向,还有一些……见不得光的财务漏洞。这些,够不够换我一条命?”
上辈子,为了当好一个完美的“花瓶”,我曾旁听了陆惊宴无数次高层会议。
那些我当时根本听不懂的商业机密,却成了此刻我唯一的筹码。
傅青山的目光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他沉默地看着我,好像在评估我这句话的真伪。
良久,他忽然笑了。
“不够。”
我的心沉了下去。
“一条命,换一个让陆家伤筋动骨的机会。对我来说,你的命太廉价了。”他慢慢踱步到我身边,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擦去我脸颊上的雨水,“除非……”
他凑到我耳边,声音像是恶魔的低语。
“你拿你自己来换。”
我身体一僵。
“做我的刀,做我的棋子,也做我的金丝雀,”他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看他,“我要陆惊宴亲眼看着,他精心培养的女人,是怎么躺在我怀里,又是怎么亲手把他的一切都毁掉的。怎么样,这笔交易,划算吗?”
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这不是选择,是唯一的活路。
我直视着他面具后的眼睛,那里深不见底,藏着和陆惊宴如出一辙的疯狂。
“好。”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兴奋,“我只有一个要求。”
“说。”
“我要陆惊宴和顾思思,生不如死。”
傅青山发出一声低笑,松开了我。
他缓缓摘下脸上的面具。
面具之下,是一张与陆惊宴有七分相似的脸。
只是那张英俊的脸庞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从他的左边眉骨一直延伸到嘴角,破坏了所有的美感,只剩下阴森和狠厉。
这张脸,比传闻中更加让人畏惧。
他玩味地看着我因为震惊而微微睁大的眼睛。
“欢迎来到地狱,苏黎小姐。”他对我伸出手,“从今天起,你的命是我的了。”
3
傅青山没骗我,他的庄园的确是另一个地狱。
我成了他手中的刀,而这里就是锻刀厂。
我住进了这栋冰冷的别墅,拥有了一间比陆惊宴给我的更大更奢华的卧室。
但从第二天起,我的生活里就只剩下了学习。
傅青山为我请来了顶级的商业顾问,法学教授,金融分析师,甚至心理学专家。
我每天要看几十份商业案例,要背上百家公司的财务报表,要模拟几十场商业谈判。
曾经为了讨好陆惊宴,我学会了插花,茶艺,学会了欣赏歌剧。
现在,那些柔软的东西被全部剥离,我的脑子里被强行塞满了数据,逻辑,和权谋。
这个过程痛苦不堪,我每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好几次因为高强度的学习而晕倒。
但只要一闭上眼,我就会看到上辈子自己躺在手术台上,被活活摘心的场景。
血海深仇是我唯一的燃料。
傅青山会亲自考核我的学习进度。
他像一个最严苛的导师,用最尖锐的问题逼问我,如果我答错一个细节,就会换来毫不留情的嘲讽。
“连现金流和净利润都分不清?陆惊宴就是这么培养他的花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