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反击策略漏洞百出,像小孩子过家家。就凭这个,你还想复仇?”
我的尊严被他一次次碾碎,又一次次从废墟里爬起来。
我的眼神,从最初的迷茫,恐慌,变得越来越坚定,越来越冷。
那股恨意,被傅青山打磨成了锋利的刀锋。
三个月后,在一场复盘陆氏集团近期项目的会议上,我终于等到了第一次出手的机会。
傅青山的团队正在讨论,要从哪个项目上阻击陆氏。
他们把目标都集中在几个利润率最高的新能源项目上。
我看着投影上的资料,忽然开口:“不,主攻方向错了。”
所有人都看向我。这三个月,我一直是旁听者,第一次在会议上发言。
一个高管轻蔑地笑了一声:“苏小姐有什么高见?”
我没理他,径直走到屏幕前,指着一个毫不起眼的地产项目。
“城南旧区改造计划。”我说,“这个才是陆惊宴的软肋。”
傅青山的手下都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那个项目的利润率不高,地理位置也偏,怎么看都像是一个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
只有傅青山,靠在椅子上,饶有兴致地看着我:“理由。”
“因为那是陆惊宴的‘朱砂痣’。”
我永远记得,上辈子有一次,陆惊宴曾心血来潮带我去过那里。
当时那里还是一片破败的老城区,他指着一栋爬满了常青藤的小楼对我说,那是他和“顾盼”拥有最美好回忆的地方。
他以为他说的是顾盼,可拥有那段记忆,陪他在那片破败小巷里吃了一碗馄饨的人,其实是我。
他把对我的记忆,安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如今,他要把那片地方改造成一个商业区,打造成他和顾思思的“爱情纪念地”。
在这个项目上,他倾注了远超商业价值的情感。
“一个被情感冲昏头脑的商人,会失去最基本的判断力。”我看着傅青山,一字一顿地说,“这个项目,他势在必得,也必然会为此付出不计后果的代价。”
会议室里一片安静。
所有人都用一种全新的,混杂着震惊和审视的目光看着我。
我不再是那个靠脸上位的金丝雀,而是真正能左右战局的操盘手。
傅青山盯着我看了很久,嘴角慢慢勾起一个弧度。
“很好。”他说,“那么,我的刀,告诉我,第一刀该怎么捅?”
我提出了我的方案。
“我们不直接下场竞标。”我冷静地分析,“我们要做的,是抬价,然后抽干他的资金链。”
接下来的几天,傅氏集团没有半点动作。
反而是另一家一直和陆氏有竞争关系的公司,突然对城南项目表现出强烈的兴趣,和陆惊宴在竞标会上一路死磕。
地价被节节抬高,远超了市场预估。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场两败俱伤的恶性竞争。
陆惊宴果然上头了。
他不能输,尤其是在这个对他“意义重大”的项目上。
最终,他以一个天价拿下了那块地,代价是公司账上的流动资金几乎被掏空。
而就在他需要支付巨额土地款的当天,我利用我所知的,陆氏财务流程中的一个极隐秘的漏洞,让他的资金链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了长达十二个小时的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