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要这副样子。
心脏移植需要供体保持最佳状态,而一个受了重伤,失血过多的人,是不合格的。
这颗心,我不给,谁也抢不走!
“干什么?”我看着他,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你不是要把东西还给顾思思吗?我现在就还给她。”
我说着,握着刀柄的手又用力了几分,刀刃在我身体里搅动,痛得我几乎要晕厥。
“疯了!你疯了!”陆惊宴的脸色彻底变了,他冲上来想夺下我的刀,现场乱成一团。
我就是要疯,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是他陆惊宴把我逼疯的。
我不能死在这里,我要活着,看他们怎么下地狱。
趁着所有人手忙脚乱地想控制我,想给我止血的时候,我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推开身前的人,冲出了手术室。
我要逃。
逃离这座我当了三年公主,也当了三年祭品的金丝笼。
回到那间陆惊宴为我准备的公主房,我没看一眼那些华美的衣服和珠宝。
我砸碎了窗户,用床单拧成绳子,在我左肩的伤口彻底让我失去意识前,从三楼翻了下去。
外面下着雨,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和伤口的疼痛混在一起,反而让我更加清醒。
我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对司机报出了一个地址。
一个上辈子我死后,才从别人的议论中听到的名字。
傅青山。
陆惊宴最大的死对头,他那个传闻被家族除名,毁了容的亲哥哥。
这一次,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救世主。
2
出租车停在一座庄园外,铁门森严,透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我捂着还在渗血的肩膀,狼狈地按下门铃。
“我找傅青山,”我对监控说,“我叫苏黎,我带来了他会感兴趣的东西。”
大门在沉默了几分钟后,缓缓打开。
一个管家模样的老人撑着伞走出来,看到浑身湿透,肩膀上还染着血的我,眼神里没有半点惊讶。
他只是平静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庄园很大,走了很久才到主宅。客厅里空无一人,装修是那种极致的冷色调,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我被留在客厅里,没有人理会,也没有人给我处理伤口。
血顺着我的手臂滴在地毯上,开出一朵朵暗色的花。
我知道,这是傅青山给我的下马威。
他在考验我的耐心和决心。
我没有催促,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就那么挺直背脊,安静地站着,任由时间和生命一同流逝。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
一个男人逆着光走下来。
他很高,穿着一身黑色的居家服,脸上戴着一张覆盖了半边脸的银色面具,只露出削薄的嘴唇和线条完美的下颌。
他就是傅青山。
他走到我对面,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目光像在审视一件货物。
那道目光仿佛有实质,带着一股阴鸷的寒意,刮得我伤口生疼。
“苏黎?”他终于开口,声音比我想象中要低沉沙哑,“陆惊宴养在笼子里的小金丝雀,怎么飞到我这来了?”
他的语气里全是嘲讽。
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用尽全力挤出一个笑容。
“傅总,笼子破了,我想换个新主人。”
“哦?”他似乎觉得有趣,向前走了一步,“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