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我在剧烈的头痛和全身的酸软中醒来。眼前一片模糊,耳边是嘈杂的声音。我努力聚焦视线,看到了白色的天花板,闻到了熟悉的消毒水味道。
我还活着。
意识逐渐清晰,我感觉到一只手正紧紧握着我的,掌心滚烫,带着湿漉漉的汗意。我艰难地转过头,看到了周渊。他趴在床边,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疲惫和血丝。但看到我醒来,他那双原本黯淡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注入了星光。
“你醒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医生!医生他醒了!”
他激动得语无伦次,握着我的手又收紧了几分,仿佛一松开我就会消失。
手术很成功。肿瘤被顺利切除,后续只要配合治疗和康复,活下去的希望很大。周渊像是换了一个人,整天忙前忙后,照顾我的起居,帮我做康复训练,脸上终于有了真心的、如释重负的笑容。他开始兴致勃勃地规划我出院后的生活,说要带我去哪里哪里玩,要给我做什么好吃的。
我们的生活,似乎终于要拨云见日,重新走上正轨。
出院那天,阳光很好。周渊帮我办理完所有手续,拎着简单的行李,我们一起走出医院大门。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驱散了长久以来萦绕不散的消毒水气味和病气。我深深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感觉像是重获新生。
周渊拦了一辆出租车,报出我们家的地址。车上,他一直在说话,说着未来的计划,语气轻快。我看着他侧脸在阳光下泛着光,心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未来的期待。
然而,命运的无常,远远超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