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上官明棠刚开口，一个茶盏就砸碎在她脚边。
“毒妇！”赵烨双目赤红，“你竟敢对皇嗣下手！”
上官明棠怔在原地：“臣妾不明白...”
“还在装傻！”赵烨甩开苏棠，一步步逼近，“贵妃宫人指证，今日所用安胎药中发现了红花！而药渣里混着你凤仪宫独有的金丝枣！”
上官明棠摇头：“臣妾从未赐过金丝枣给长春宫...”
“皇后娘娘，”苏棠虚弱的声音从帐中传来，“妾身知道您不喜妾身，可孩子是无辜的...您为何要害我...”
她哭得梨花带雨，赵烨的脸色更加阴沉。
上官明棠直视帝王：“陛下明鉴，臣妾若要做此事，岂会用如此拙劣手段？”
“因为你有恃无恐！”赵烨掐住她的下巴，“仗着上官家的兵权，以为朕不敢动你？”
她看着眼前人，忽然觉得陌生。三年夫妻，他竟如此想她。
“臣妾没有。”她一字一句道。
赵烨甩开她，声音冷如寒冰：“皇后上官氏，德行有亏，难掌六宫。即日起禁足凤仪宫，无朕旨意不得出！”
当夜，上官明棠发起高烧。迷迷糊糊中，她感觉小腹坠痛，有温热的液体流出。
“孩子...”她意识模糊地喊着，“我的孩子...”
素心哭喊着请太医，却被侍卫拦在宫外。
“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入凤仪宫！”
黎明时分，上官明棠在剧痛中清醒。素心跪在床边，双眼红肿。
“娘娘...”小宫女泣不成声，“皇子...没了...”
上官明棠抬手抚摸平坦的小腹，那里曾经孕育着一个生命，她甚至来不及知道他的存在。
“多久了？”她声音沙哑。
“太医说...才两个月...”素心哭道，“娘娘近日忧思过重，又受了刺激...”
上官明棠闭上眼，泪水无声滑落。她想起昨日赵烨的指责，想起他为苏棠失去的孩子震怒。
多么讽刺。
素心突然压低声音：“娘娘，北疆又来了消息...王爷他...战死了...”
上官明棠猛地睁眼：“你说什么？”
“世子爷下落不明，朝中有人弹劾上官家通敌叛国...”素心颤抖着递上一封密信，“这是王爷旧部拼死送出来的...”
上官明棠展开信纸，熟悉的字迹让她呼吸一滞。
“棠儿亲启：为父中伏非意外，军中恐有奸细。苏相近日与北狄往来密切，恐有异动。若为父有不测，汝当保全自身，勿以家族为念...”
信纸飘落在地。她终于明白，从苏棠入宫到北疆战事，都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局。
而赵烨，她深爱的夫君，在这场局里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素心，”她轻声唤道，“取我的朝服来。”
“娘娘，您还在月中，不能见风...”
“取来。”上官明棠语气平静，眼底却燃着幽火。
她穿上最隆重的朝服，九凤金冠沉重如枷锁。侍卫见她出来，立刻横戟阻拦。
“本宫要见陛下。”上官明棠直视前方，“要么让路，要么从本宫的尸体上踏过去。”
或许是她眼中的决绝震慑了侍卫，他们竟真的让开一条路。
紫宸殿外，太监通报时赵烨正陪着苏棠用膳。
“让她滚。”帝王声音冷漠。
上官明棠直接闯了进去，朝服逶迤在地，脸色苍白如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