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踉跄后退,金钗掉地:“你敢!我是皇亲——”
“皇亲照样喘。”牡丹抬手,“咔”掰开她下颌,整根香塞进去,“咽!别浪费,贵着呢。”
“咳咳咳——”王妃趴地,咳得肝肠寸断,眼泪鼻涕糊一脸精致妆。
牡丹蹲身,拍拍她背,语气温柔:“放心,死不了。三年后你若还活着,再来求我解药——记得带汾王全族一起跪。”
她翻墙而出,夜风迎面,却听到自己心跳“咚咚”像打鼓。
不是怕,是爽。
多年郁气,一夕全吐。
可没走出两条巷,后颈一紧,被人拎小鸡似的提溜半空。
“谁——”
“我。”低哑男声,混着夜露。
牡丹瞬间僵住。
蒋长扬?不可能!他该在北疆!
她猛地回头——月光下,男人披着黑氅,甲胄未卸,肩头还有未干血迹,眸色深得像口井。
“你、你怎么——”
“再不来,你是不是准备把京城点喽?”男人声音不大,却压得她喘不过气。
牡丹心虚,梗脖子:“我报仇,光明正大!”
“光明?”蒋长扬指指她袖口,还冒着残烟,“大半夜放毒,叫光明?”
“那叫替天行道!”
“行。”男人点头,忽然俯身,一把扛她上肩,“天行完了,该我行你。”
“蒋长扬!放我下去!”牡丹倒挂,踢腿,被他一巴掌拍在臀上。
“再动,就地办了你,让全京城听个响。”
“……”她瞬间安静,耳根红得滴血。
蒋府,密室。
男人把她放桌案,双臂撑她两侧,罩得严严实实。
“顾牡丹,你知不知道汾王妃是皇上的表姐?”
“知道。”
“知道你还单枪匹马?”
“单枪匹马快,不连累你。”
“不连累?”蒋长扬气笑了,“老子在前线砍人,心还悬你身上。你倒好,直接往枪口撞!”
他越说越火,额角青筋直跳:“万一你折里头,我回来掀谁?掀棺材?”
牡丹抬眼,看到他眸里的血丝,忽然说不出话。
半晌,她伸手,指尖碰他眼下的青黑:“……你几天没睡?”
“三天。”男人握住她手,按在自己心口,“怕你出事,马都跑死两匹。”
掌心下,他心跳快而重,像战鼓。
牡丹鼻尖一酸,嘴硬却软了半截:“我这不是没事……”
“有事就晚了!”蒋长扬低吼,下一秒却猛地抱紧她,像要把她揉进骨血,“牡丹,我输不起。”
他声音低哑,带着颤。
牡丹瞬间红了眼,回抱他,闷声:“对不起。”
“对不起值几个钱?”男人咬她耳尖,“真想偿,就答应我——以后杀人,带我一起。”
“……”
“听见没?”
“听见了。”她吸鼻子,“脚臭也要带?”
“带。”蒋长扬笑,胸腔震她,“一起臭,一起杀,一起活。”
次日,圣旨到。
皇帝暴怒:汾王妃重病,疑遭人下毒,责令蒋长扬即刻入宫。
金銮殿上,文武百官齐聚。
皇帝把茶杯砸蒋长扬脚边:“是不是你?”
男人掀袍,单膝跪地:“臣在北疆,三日未合眼,今日卯时方抵京。臣妻体弱,臣归心似箭,无暇他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