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吃你个头。"牡丹拍他,"我只是心疼那两位美人,年纪轻轻就要守寡。"

"守不了。"男人低头,亲她鼻尖,"我命硬,只给你守。"

"……"牡丹又被撩到熄火。

午后,宫里设宴。

皇帝高坐龙椅,笑里藏刀:"蒋爱卿,北疆苦寒,朕特赐两名美姬,为你暖床。"

蒋长扬举杯,一饮而尽:"臣谢主隆恩。只是臣妻悍妒,擅制香,曾言'若闻脂粉味,必让偷腥者脸烂'。臣怕——"

"怕什么?"

"怕她们活不过三更。"男人语气淡淡,却让整个御花园瞬间安静。

皇帝嘴角抽了抽,"蒋爱卿真会说笑。"

"臣从不说笑。"蒋长扬抬眼,眸色冷得吓人,"臣只认一个妻,她叫牡丹。谁动她,臣动谁九族。"

皇帝:"……"

众臣低头扒饭,恨不得把脸埋进碗里。谁也不敢接茬。

……

夜里,回府。

牡丹等在廊下,手里拎个小篮子,盖得严严实实。见他回来,她勾唇:"送你份礼。"

掀开布,两只雪白兔宝宝,耳朵上各绑一朵小红花。

"宫里那两位美人,我替你收了。"她眨眼,"不过换了个品种,保证不偷腥,还能生一窝。"

蒋长扬愣半息,忽地笑出声,低沉磁性,"牡丹,你咋这么可爱?"

"可爱个鬼。"她把篮子塞给他,"以后再敢收礼,我就给你收满一院子兔子,臭死你。"

男人单手拎兔,另一只手揽她腰,"行,一起臭。"

月光下,两人影子叠在一起,拉得老长。

……

更深露重,浴房。

蒋长扬泡在桶里,闭眼养神。门吱呀一声,牡丹端着药瓶溜进来,"脱。"

男人挑眉,"白天不让抱,晚上来扒衣服?"

"再废话自己擦。"她转身就走,被一把拽进桶。热水溅满地,她衣衫瞬间湿透,贴在身上,曲线毕露。

"蒋长扬!"

"嘘——"男人握住她手腕,按在自己心口,"这里,疼。"

牡丹挣扎的动作顿住。指腹下,一道旧疤蜿蜒,几乎贯穿胸骨。她认得,那是三年前他为救她,挡下的致命一剑。

"上了战场,还疼?"她声音低下来。

"疼。"他俯首,额头抵她额,"要你吹。"

牡丹眼眶发热,低头,轻轻在疤上吹了口气。男人肌肉瞬间绷紧,喉结滚动,嗓音哑得不成样:"牡丹——"

"嗯?"

"别动。"他抱她,手臂铁箍似的,"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水雾缭绕,花香混着药味,蒸得人心口发酸。牡丹没再动,任他抱着。半晌,她轻声:"蒋长扬,北疆我陪你去。"

"不行。"

"由不得你。"她抬头,眸子亮得吓人,"我花香能杀人,也能护人。你护我这么久,轮到我了。"

男人与她对视良久,忽地低头,吻住她。不是调笑,不是轻啄,是带着血腥味的深吻,像要把她吞进去。

"牡丹。"他抵她唇,"若真有那一天,我断后,你先走。"

"放屁。"她咬他舌尖,"要活一起活,要死——"

"一起死。"他接话,笑,"做一对脚臭鬼夫妻,阎王殿里继续吵。"

水波荡漾,月光从窗缝漏进来,照得两人满身银辉。花香悄悄漫出,盖住了所有血与火的味道。

……

次日清晨,北疆急报——突厥十万铁骑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