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吧。”我说“喝完我们谈谈下一步该怎么做。”
她愣住了。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端起酒杯跟她的杯子碰了一下“从现在起这件事算我一个。”
她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不敢相信。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喝了一口酒“可能是觉得你这个故事比我想象的……要有意思一点。”
也可能是我从她身上看到了我自己的影子。
那种不甘心那种想要把命运抓在自己手里的疯狂的念头。
5
从那天晚上起我和苏清许的关系变得很奇怪。
在公司她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苏总监我还是那个不起眼的小销售。她对我甚至比以前更严厉更苛刻。
王经理以为她是在敲打我是在跟他服软。他看我的眼神又充满了那种猫捉老鼠的得意。
部门里的同事也觉得我之前的好运到头了。他们开始疏远我怕被我连累。
只有我自己知道苏清许这么做是为了保护我。
也是在保护她自己。
我们不能让任何人尤其是赵宏图看出我们之间有任何不寻常的关系。
我们成了地下盟友。
每天下班我都会找各种借口最后一个离开公司。然后我会去她的办公室。
我们一起分析赵宏图的资料研究他的人际关系网寻找任何可能突破的缺口。
苏清许利用她在“鎏金岁月”的身份帮我弄到了很多赵宏图的内部信息。他的行程他最近在谈的项目他跟哪些人来往密切。
而我则利用我销售的身份去接触那些跟赵宏图有生意来往的客户从他们嘴里旁敲侧击地打听消息。
我们像两个特工在黑暗里小心翼翼地交换着情报。
这个过程很危险。
有好几次我都差点被赵宏图的人发现。
有一次我跟踪一个跟赵宏图走得很近的材料供应商被对方的保镖堵在了巷子里。
我被打得很惨。
我捂着流血的头回到家。苏清许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消息竟然找到了我的住处。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那么慌张的样子。
她冲进来看到我脸上的伤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你疯了！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自己去冒险吗！”她冲我吼声音都在抖。
她拉着我坐下从她那个名贵的包里拿出医药箱手忙脚乱地给我处理伤口。
她的手指很凉。碰到我滚烫的皮肤让我打了个哆嗦。
棉签蘸着酒精擦在伤口上。很疼。
我没躲。
我看着她。她低着头很专注。长长的睫毛上挂着一滴亮晶晶的东西。
“喂。”我开口。
她没理我。
“苏清许。”
“干嘛。”她的声音闷闷的。
“你哭了？”
“没有！”她飞快地用手背擦了一下眼睛“是酒精太刺鼻了。”
我笑了。
她给我包扎好伤口把医药箱收起来站起身。
“以后不准再做这种事。”她的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冰冷“我的仇我自己报。跟你没关系。”
她说完转身就要走。
我拉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腕很细。我一只手就能握住。
她挣扎了一下没挣开。
“陈默你放手！”
“如果我说不呢？”我看着她的眼睛。
我们对视着。
屋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的月光照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