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果保我就是公然跟王经理撕破脸。以后部门里就是两派人。她这个总监位子就不稳了。
她如果不保我那她在我这里的“价值”就没了。我随时可以把她的秘密抖出去。
这是一个死局。为她设的死局。
她抬起头看着我。那双冰冷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别的东西。一种我看不懂的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无奈还有一丝……恨意。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的声音很低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很简单。”我直起身子“我要那个客户回来。而且我要王经理当着全部门的面跟我道歉。”
她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轻轻地抖。
过了很久。
“好。”她睁开眼眼睛里已经没有了那些复杂的情绪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平静“我答应你。”
我知道她妥协了。
为了保住她的秘密她选择向我这个她最看不起的下属低头。
“但是陈默”她看着我眼神像刀子“你记住这只是一个交易。我帮你摆平王经理你管好你的嘴。我们两不相欠。”
“交易？”我笑了“苏总监你好像还没搞清楚状况。”
“从我看见你的那一刻起我们就不是在做交易了。”
“是我在给你定规矩。”
她放在腿上的手死死地攥着。
我没再理她转身走了出去。
半个小时后部门所有人都收到了邮件。
是苏清许发的。
内容很简单。任命我为新成立的“大客户攻坚小组”的组长直接向她汇报。之前被王经理划走的那个客户自然也回到了这个小组里。
这封邮件就是在告诉所有人尤其是在告诉王经理：陈默是我的人。
王经理气冲冲地闯进苏清许的办公室里面传来激烈的吵架声。整个部门的人都竖着耳朵听。
最后王经理摔门而出脸黑得像锅底。
他经过我工位的时候死死地瞪着我像是要用眼神杀死我。
我抬起头对他笑了笑。
无声的挑衅。
他输了。输得很难看。
下班的时候我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是苏清许。
“晚上八点到‘鎏金岁月’来找我。”她的声音很疲惫“我在‘听雪’包厢。”
“鎏金岁月”就是那家KTV。
“听雪”我知道是她作为“雪姐”专用的包厢。
“好。”我挂了电话。
我知道她还有别的秘密。
一个能让她这种高傲的女人宁愿在这种地方出卖自己也要守护的秘密。
而我对这个秘密很感兴趣。
4
晚上八点我准时到了“鎏金岁月”。
还是那个熟悉的经理看到我脸上堆满了笑比上次见到张总还亲热。
“陈哥来了！里面请！”
我成了“陈哥”。
他把我带到三楼最里面的一个包厢。门上挂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两个字：听雪。
我推门进去。
里面没有开那些乱七八糟的灯只亮着一盏昏黄的落地灯。
苏清许坐在沙发上。
她没穿白天的职业装也没穿那晚的旗袍。她穿了一件很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头发放了下来没化妆。
她看起来比平时年轻了好几岁。也……脆弱了很多。
桌上放着一瓶红酒两个杯子。
她给我倒了一杯。
“坐吧。”她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