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大客户在KTV应酬油腻的王经理喝上头非要点个“镇店之宝”助兴。
门开了一个穿着紧身旗袍的女人走了进来那张冷得像冰的脸竟然是白天刚把我骂得狗血淋头的女上司苏清许。
她看见我身体僵住的一瞬间我就知道从今晚起我在公司的生杀大权换人执掌了。
包厢里灯光很暗音乐很吵。王经理搂着一个公主满嘴酒气地对客户张总吹牛。我坐在角落默默给他们倒酒像个隐形人。我是个小销售这种场合没我说话的份。
“张总今天必须让您尽兴！”王经理拍着胸脯“给您叫我们这儿的头牌‘雪姐’！一般人可见不着！”
张总色眯眯地笑搓着手。
我心里瞧不起但脸上还得赔笑。工作嘛就是这样。
门被推开。
光从外面漏进来照着一个很高挑的身影。她穿着一身黑色的开衩旗袍腿又长又直。头发盘着脸上化着浓妆红唇像血。她一进来整个包厢的庸脂俗粉都好像没了颜色。
她身上有股冷香味很好闻。
但我的酒一下子就醒了。
那张脸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
苏清许。我们市场部的总监人称“灭绝师太”。上班第一天就因为我报告上一个小数点错误当着全部门的面把我骂了半个小时。她看我的时候眼神里没有一点温度好像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垃圾。
现在这个垃圾正坐在KTV的沙发上看着她。
她也看见我了。
她眼睛睁得很大那双平时结着冰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别的情绪。惊慌害怕还有……屈辱。她身体僵在那里像被人按了暂停键。
“哟雪姐来了！”王经理站起来要去拉她的手。
苏清许躲开了。她的目光死死地钉在我身上像是在求我又像是在警告我。
我低下头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酒是冰的流进喉咙里像一条火线。
“雪姐今天怎么这么害羞啊？”王经理的手落了空有点不高兴。
“王经理”苏清许终于开口了声音有点抖但还是努力保持着那种冷的调子“我今天不太舒服。”
“不舒服？”张总不乐意了“不舒服还出来做什么？耍我们玩？”
气氛一下子僵住了。
我知道我该做点什么。或者我什么都不做。看着她怎么收场。看这个高高在上的女人怎么被这些油腻的男人羞辱。
这很爽。
但我的身体自己动了。
我站起来端着酒杯走到张总面前。
“张总我敬您一杯。”我脸上堆着笑“雪姐今天确实身体不方便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她计较。这杯算我替她赔罪。”
所有人都看着我。一个小销售敢在这种时候插话。
张总眯着眼打量我没说话。
王经理急了一巴掌拍我后脑勺上。“你算个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滚出去！”
苏清许看着我眼神很复杂。
我没动还是举着杯子笑着看张总。
“张总我们公司跟您的合作一直是我在跟。您上次说的那个技术细节回去我就找人解决了。”我压低声音“这个单子要是成了您年底的业绩肯定全公司第一。”
我没看王经理。我知道他想抢这个单子很久了。
张总脸上的表情松动了。他是个生意人美女重要钱更重要。
他端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一口喝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