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了一下。
那匹云锦，最多也就做了二十个眼罩。
一个五十两，二十个就是一千两。
贾贵妃要是知道了，估计能气到流产。
我靠在墙上，看着缀玉轩里那个忙着数银票的身影。
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娘娘们的智商税，真好收。
5
卫络发了笔横财，日子过得更舒坦了。
她用赚来的钱，买通了内务府的人，把自己的院子修葺一新。
还给自己和宫女换了新被褥，每天的伙食也改善了不少。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在皇宫里，是真理。
她的小生意越做越大，甚至开始接“私人订制”了。
王美人的猫病了，不吃东西。
太医说没办法。
卫络去看了看，回来用鱼干、猫薄荷和几味草药混在一起，搓成小丸子。
那猫闻着味就扑过来了，吃得比谁都香。
王美人千恩万谢，送了她一对成色极好的玉镯子。
卫络转手就把镯子卖给了当铺的线人。
我越来越觉得，这皇宫困不住她。
她就像掉进米缸里的老鼠，快乐得不得了。
这天，皇上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突然想起来后宫还有这么一号人。
晚膳后，皇上的御驾，朝缀玉轩来了。
消息传来的时候，整个永巷都轰动了。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想看看这个把生意做到皇宫里的奇女子，到底要怎么接驾。
老王又凑过来。
“小陈，再赌一把？”
“赌什么？”
“我赌她今晚之后，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我摇摇头。
“我赌皇上连她的门都进不去。”
老王觉得我彻底疯了。
皇上临幸一个妃子，还需要敲门吗？
御驾很快就到了。
领头的太监李公公，尖着嗓子喊：“皇上驾到——”
缀玉轩的门，关着。
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李公公又喊了一遍。
还是没动静。
这就很尴尬了。
皇上的脸都黑了。
他亲自走到门口，推了一下门。
门从里面闩上了。
“卫络！”皇上显然是动了气。
就在这时，门里传来卫络的声音。
很平静，甚至有点不耐烦。
“谁啊？”
外面的人，包括皇上在内，全都石化了。
李公公反应过来，赶紧回话：“才人，是皇上！皇上来看您了！”
里面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卫络的声音再次响起。
“哦，皇上啊。”
“您等等，我这儿正忙着呢。”
我敢发誓，我看见皇上的拳头都握紧了。
君临天下这么多年，他大概是第一次被人晾在门外，还让他“等等”。
又过了一会儿，久到我都以为皇上要下令撞门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
卫络的脑袋从门缝里探出来。
她头发有点乱，脸上还沾着黑灰。
“皇上，您有事吗？”
皇上看着她，一肚子火，硬是没发出来。
“朕……来看看你。”
“哦，看完了？那您请回吧。”
说着，她就要关门。
“等等！”皇上赶紧伸手抵住门。
他挤进院子，一股浓烈的中药味扑面而来。
院子中间，架着一口大锅。
锅里熬着黑乎乎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