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书房门口,看着那辆车消失在雨夜里,手里攥着那张薄薄的行程表,突然觉得,这场以救赎为名的婚姻,或许才是我真正的深渊。而那个冷漠的男人傅斯年,他身上藏着的秘密,恐怕比这场暴雨还要深。
第二章 冰冷的红本本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时,我正对着镜子系白色连衣裙的腰带。料子是去年生日妈妈送的真丝,软得像云,此刻却裹得我浑身发紧 —— 就像这场即将被盖章的婚姻,看似体面,实则勒得人喘不过气。
手机在桌上震了一下,是爸爸发来的消息:“晚晚,医院说资金到账了,爷爷今天下午就能手术。” 后面跟着个颤抖的笑脸表情。我盯着屏幕眨了眨眼,把涌到眼眶的热意逼回去,打字回复:“知道了,爸,你照顾好自己。”
九点五十分,我站在民政局门口的梧桐树下,指尖攥着身份证和户口本,边角被汗濡得发皱。远处传来黑色宾利的引擎声,我下意识地挺直脊背,看着那辆车稳稳停在面前。
车门打开,傅斯年走下来。他穿了件炭灰色西装,没打领带,领口松开两颗扣子,少了些昨晚的压迫感,却依旧冷得像块冰。目光扫过我身上的裙子时,他顿了顿,薄唇动了动:“合身。”
就这两个字,没多余的情绪,像在评价一件刚验收的商品。我攥紧了手里的证件,低声应道:“嗯。”
走进民政局大厅,喧闹的人声扑面而来。有穿着情侣装的年轻人互相搂着填表格,有中年夫妻带着孩子补领结婚证,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只有我们俩,像误入的异类。傅斯年的助理早已等在那里,递过来填好的申请单:“傅总,苏小姐,签字就可以了。”
我接过笔,看着申请单上 “申请人” 后面并排的两个名字 —— 傅斯年,苏晚。笔尖顿了顿,想起昨天在契约上签字的触感,心脏又开始往下沉。
“怎么了?” 傅斯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点不耐。我抬头,撞进他墨色的眼眸,里面没有丝毫波澜。“没什么。” 我低下头,飞快地签上自己的名字,字迹比昨天还要潦草。
拍照的时候更尴尬。摄影师举着相机喊 “靠近一点,笑一笑”,我僵在原地,不知道该往哪边靠。傅斯年却突然伸出手,轻轻揽住我的腰。他的手掌隔着薄薄的裙料,传来冰凉的温度,我像被烫到一样,身体瞬间绷紧。
“放松。” 他在我耳边低语,气息很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别让别人看出问题。”
我强迫自己放松肩膀,嘴角扯出一个极浅的弧度。相机快门 “咔嚓” 响的瞬间,我瞥见他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指节泛白 —— 原来他也不是完全无所谓。
拿到红本本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半。封面烫金的 “结婚证” 三个字晃得我眼睛疼。傅斯年接过两本,看都没看,就递给了助理:“收好。” 然后转向我,语气依旧平淡:“傅宅的钥匙助理会给你,每周一、三、五晚上必须回去住,其他时间你可以待在苏家。”
“那…… 傅家的人?” 我犹豫着问。毕竟是联姻,总免不了要见家长。
傅斯年的脚步顿了顿,侧过脸看我,阳光在他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奶奶下周要见你,到时候我会提前告诉你该说什么。记住,少说话,多听,别自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