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是时间和物质的异常。生物老师正在讲台上激情洋溢地讲解叶绿体的光合作用,窗外的几棵老梧桐树,却像被按下了快进键的电影镜头,在短短几分钟内,经历了从枯枝抽芽、到绿叶繁茂、再到叶片枯黄凋零的整个生命周期。除了陈默,似乎没有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他们的目光甚至没有向窗外偏移一分。还有一次,他分明记得刚用完的透明胶带,放回文具盒后,再打开时却恢复了原样,仿佛时间在他合上盖子的一瞬间倒流了几秒。
最让他不安的是记忆。每当他试图深入思考“循环”的本质,或者努力回忆前两次人生的具体细节,特别是关于死亡瞬间的感受时,脑袋就会像被无数根细针同时扎刺一样剧痛,相关的记忆片段随之变得模糊不清,如同被一块无形的、温柔的橡皮擦轻轻抹去,只留下一种空洞的、令人心悸的怅惘。这种被操控的感觉,比直接的恐怖更让人绝望。
这一切的异常,都像不断累积的蛛丝马迹,指向一个越来越清晰的结论:这个世界是不稳定的,是脆弱的,它建立在一个摇摇欲坠的基础之上。它可能根本就不是真实的“现实”,而是一个……巨大的、精致的牢笼。
线索的真正突破点,出现在学校那座老旧图书馆的深处。为了查找三年前关于那场根本不存在的地铁事故的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