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又说：“张总还在会上举自己的例子，说去年自己掏了20万做‘横向项目’，公司才能拿到政府补贴，让我们学他有格局。”
林成舟差点笑出声。他上周还在公司楼下看到张启航开着新买的保时捷911，听说他上个月刚在郊区买了套别墅，平时出入高端会所，却从没给员工涨过工资。
去年中秋，连之前的500块购物卡都改成了滞销的公司周边——几件印着公司名字的 T 恤，质量差得一洗就变形。
“周哥，你没发现吗？张总就是在画饼。他自己吃香的喝辣的花天酒地，却让我们底层牛马掏腰包给他填窟窿。”林成舟说。
老周叹了口气：“我能不知道吗？可没办法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林成舟回到工位，打开电脑，发现公司内网的公告栏上多了条通知：
“横向经费认领进度实时公示，未完成者每周通报批评。”
下面还附了张表格，列出了每个部门、每个员工的认领金额和截止日期。
HR还在工作群里发了条消息：“请各位同事积极配合，这不仅是为了公司，更是为了你们自己的饭碗。”
下午，张启航突然来到技术部，巡视了一圈，停在林成舟旁边：“林成舟，你的5万什么时候到账？我听说你还没认领，是不是不想干了？”
林成舟抬起头，平静地说：“张总，我觉得这个任务不合理。我们技术岗的职责是写代码、做项目，不是掏自己的钱给公司充业绩。而且5万对我来说不是小数目，我拿不出来。”
张启航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拿不出来？有的是人想抢你这岗位！你要是不想干，现在就可以辞职。” 说完，他转身对旁边的项目经理说：“林成舟手里的核心项目，转给小李做。”
小李是上个月刚入职的员工，昨天刚在横向经费认领表上填了 “5万，一周内到账”。
林成舟看着张启航的背影，心里没生气，反而更坚定了 ——这样的老板，这样的公司，不值得他留恋，同时他也不会就这么轻易被欺负。
第三章：拒绝“充值”，林成舟成了“刺头”
接下来的几周，公司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HR每天早上都会在工作群里发“横向经费认领进度通报”，没完成的员工名字被标红，还会被单独叫去谈话。
小王找父母要了3万，又刷了2万信用卡，才凑够5万；老吴找亲戚借了3万，还偷偷去银行咨询了贷款。还有不少同事为了保住工作，不得不咬牙充值。
只有林成舟和少数几个人没动静。HR找林成舟谈了三次，每次都威胁说 “再不完就要扣绩效、辞退”，但林成舟始终没松口。
“横向经费不合理，我不会掏这个钱。如果公司因为这个辞退我，我会申请劳动仲裁。” 林成舟的态度很坚决。
张启航知道以这个理由现在开除林成舟的话自己得赔偿不少钱。但我不开除你，我整死你可以吧？他开始变着法地给林成舟穿小鞋。
他把林成舟从技术部调到了行政部，让他做 文件整理的工作——每天就是把一堆旧文件扫描进电脑，枯燥又无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