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国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难看到了极点。
他强撑着狡辩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虐待你妈了？我对她还不够好吗？”
“好？”我冷笑，“是她大小便失禁的时候，你嫌臭躲得远远的好？还是她想喝口水，你都懒得倒的好？又或者是，你明知道她吃的药有问题，却为了省那几块钱的检查费，眼睁睁看着她病情恶化的好？”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扎在他的心口上。
李卫国被我问得哑口无言，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李卫国，我告诉你。妈的赔偿款，一分都不能少！而且，这笔钱，你一分都别想拿到！”
“你……”他气得浑身发抖，“你凭什么！我是她丈夫！李明是她儿子！这钱，跟你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
“外人？”我逼近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就凭这十年，给她端茶倒水，喂饭擦身的人，是我！就凭她临死前，拉着我的手，喊的人，是我！更何况……”
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录音笔。
“我还知道，你为了早点拿到赔多钱，故意拖延了她最佳的治疗时间。这些，我都录下来了。”
李卫国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看着我手里的录音笔，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你……你诈我？”
“是不是诈你，我们去医院，去警察局，当面对质一下，不就知道了？”
我看着他彻底慌了神的模样，心里涌起一股报复的快感。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第一，乖乖跟我回去。赔偿款的事情，由我全权处理。你能分到多少，看我的心情。”
“第二，我现在就报警。到时候，你不仅一分钱拿不到，还得背上一个故意伤害的罪名，去牢里好好反省反省。”
“你自己，选吧。”
李卫国瘫坐在椅子上，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却又无可奈何。
我知道，我赢了。
这场博弈，从他选择逃跑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输了。
他以为我是那个可以任他拿捏的软柿子。
他错了。
这十年，早就把我磨炼成了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
想要把我踩在脚下？
那就等着，被我硌掉满口的牙吧！
04
回去的路上，我和李卫国一路无言。
他像一只斗败的公鸡，蔫蔫地缩在副驾驶上，时不时地用怨毒的眼神，偷偷地瞥我一眼。
我懒得理他。
现在，他就是我手里的王牌，只要他还在我手里，李明就不敢轻举妄动。
天快亮的时候，我们回到了家。
灵堂里，一切如旧。
只是那三炷香，已经燃尽了。
我换了香，跪在蒲团上，看着婆婆的遗像，心里五味杂陈。
婆婆，你看到了吗？
你最看不起的儿媳妇，现在，正在为你讨回公道。
虽然，我的目的，并不单纯。
上午，李明回来了。
他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李卫国，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他冲到我面前，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地问道：“苏晓晴，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抬起头，平静地看着他：“这话，应该我问你吧？李明，你到底想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