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们，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
“从来都不是你，辰安师兄。”
辰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可置信。
柳如烟也愣住了。
她们的剧本里，大概没写这一出。
她们以为我是爱而不得，因爱生恨。
却不知道，在我心里，情爱这种东西，从来都排在我的道之后。
“至于你说的，我成全了你们。”
我的目光转向柳如烟，嘴角勾起一抹笑。
“那倒也不必客气。”
“毕竟，拿走我东西的人，是你们。”
“说一声谢谢，不是应该的吗？”
柳如烟的脸色，也白了。
4
空气，安静得可怕。
辰安和柳如烟两个人，就那么僵在原地。
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
我欣赏了一会儿，觉得有点无趣。
扶着墙，转身想走。
“拂雪！”辰安叫住我。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还有一丝被戳破伪装后的恼怒。
“你一定要这样说话吗？”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那我应该怎么说？”
“感激涕零地谢谢你们，废了我，然后去过你们的幸福生活？”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急忙辩解，“我……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我笑了，“这真是个好借口。”
“为了宗门，为了师尊，为了天下苍生！拂雪，你的格局，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了？”
他开始给我扣帽子了。
这套路，我熟。
先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你自私自利。
然后，再把自己的行为，拔高到“为国为民”的层次。
这样一来，他们就成了忍辱负重的英雄。
而我，就成了那个不知好歹、斤斤计较的小人。
“我的格局？”我慢慢踱回他面前，仰头看着他。
“辰安师兄，你告诉我，什么是大格局？”
“是牺牲我一个，换来整个宗门的兴盛，这叫大格局吗？”
他被我问得一愣，但还是硬着头皮点头：“是。”
“是牺牲我一个，让你和你的心上人双宿双飞，这也叫大格局吗？”
他的脸颊抽搐了一下：“……是。”
“那好。”我点点头，笑得更开心了。
“既然我的牺牲，能换来这么多好事。那你们，为什么看起来一点都不开心呢？”
我指了指他的脸，又指了指柳如烟的脸。
“你们的脸上，写满了心虚和愧疚。”
“你们不敢正大光明地享受这份幸福，因为你们心里清楚，这份幸福，是偷来的，是抢来的。”
“你们一边享受着踩在我骨头上的快感，一边又希望我能对你们感恩戴德，好让你们的心里能好受一点。”
“辰安师兄，柳姑娘。”
“你们想要的，不是我的成全。”
“你们想要的，是心安理得。”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根针，狠狠地扎在他们最脆弱的神经上。
他们的脸色，从惨白，变成了铁青。
尤其是柳如烟，她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受过这种气。
她指着我，手指都在发抖。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辰安，我们走！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
她想拉着辰安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