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奇怪。”我把手机塞到她手里，“打。”
她拿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划动，却没有按拨号键。
“万一是个骗子呢？”
“骗子？”我走近一步，“骗子会叫你宝贝？”
“赵磊，你不要无理取闹。”她把手机扔在沙发上，“我累了，我要睡觉。”
她转身要走。
我抓住她的手腕。
“把话说清楚。”
“没什么好说的。”她挣扎了一下，“放开我。”
“这个号码，是谁的？”
“我不知道！”
“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她扭过头，不看我。
“放手！”
客厅里只剩下落地灯的光。
手机屏幕已经暗了下去。
“陈静，我们结婚五年了。”
她不说话。
“有什么事，不能直接告诉我吗？”
“都说了是误会。”
“好，是误会。”我松开她的手，“你把手机解锁，我看看你的通话记录和短信。”
她退后一步，抱住自己的手臂。
“你这是不信任我。”
“我现在怎么信任你？”
“就为了一条不知道谁发的短信？”
“对。”
她看着我，然后笑了。
“赵磊，你变了。”
“我变了？”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不会像现在这样审问我。”
“那是因为以前没有这种短信发到你的手机上。”
我们站着，隔着几步的距离。
“我不想跟你吵。”她走到沙发边，拿起她的手机，“我今天去我妈那儿睡。”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不用你管。”她拿着手机，走向门口。
“站住。”
她停下脚步，背对着我。
“把手机留下。”
“凭什么？”她转过身。
“就凭我是你丈夫。”
“丈夫就可以随便翻看妻子的手机吗？这是我的隐私。”
“隐私？”我朝她走过去，“跟一个叫你宝贝的陌生人聊天，就是你的隐私？”
“我没有！”
“那你怕什么？”
“我没怕！”
“那就把手机给我。”我朝她伸出手。
她把手机紧紧攥在手里，藏到身后。
“赵磊，你别逼我。”
“我逼你？”
门外传来邻居关门的声音。
“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儿。”我看着她，“你要是走出这个门，就别再回来了。”
她没有动。
“把手机给我。”我再次伸出手。
她把手机从身后拿出来，扔在地上。
手机摔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满意了？”
她打开门，走了出去。
门被用力关上。
我站在原地。
地上的手机屏幕碎了，还亮着。
那条信息还停留在屏幕上。
「宝贝，睡了吗？」
3
``
清晨的光线穿不透窗帘。
我睁开眼睛，身边的床铺是空的，被子摸上去没有温度。
我坐起来，下了床。
客厅里，那部摔碎的手机还躺在昨晚的位置。我走过去，弯腰捡起它。屏幕已经黑了。我按了一下开机键，没有反应。
我把手机放在茶几上。
厨房里，昨晚的碗筷还泡在水池里。
我拉开冰箱门，拿出一盒牛奶，倒进杯子。
钥匙在锁孔里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