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松了口气。他知道，李警官一旦开始怀疑，就一定会查到底。他飘出办公室，又去了盛达服装厂的河边，这次，他看到了一个捡垃圾的老人，正坐在河边的石头上抽烟。
“大爷，您还记得三天前晚上，这儿发生的事吗？”陈默试着和老人沟通——虽然老人看不见他，但有时候，冤魂的执念能让活人感知到一些东西。
老人愣了一下，咳嗽着说：“那天啊，我看见一个女娃和一个男的在这儿吵架，后来女娃掉河里了，男的跑了……我年纪大了，不敢说，那男的看着就不好惹……”
陈默心里一喜，这是目击者！他记下老人的样子，飘回刑侦队，正好碰到李警官出来。“李队，你要去哪儿？”旁边的年轻警察问。
“去盛达服装厂，我觉得林晓的案子不对劲，再去查一趟！”李警官的声音很坚定。
陈默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开车去了服装厂，找到了张卫国，又去了河边，找到了那个捡垃圾的老人。老人把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了李警官，李警官还在河边找到了林晓的手机——手机虽然坏了，但里面的聊天记录可以恢复。
下午的时候，李警官带着人去了张卫国的办公室，找到了修改考勤记录的证据，还恢复了林晓手机里的聊天记录。张卫国见瞒不住，终于承认了自己推林晓下河的事实。
消息传到地府的时候，陈默正在给林晓看案卷。林晓看着张卫国认罪的记录，眼泪掉了下来，这次的眼泪是暖的，没有了之前的寒意。“谢谢你，陈警官。”她看着陈默，笑容很轻，“我终于可以安心喝孟婆汤了。”
陈默看着她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最后消失在昭雪司的门口，心里突然觉得空落落的，但又很踏实。他拿起案上的两界通牒，上面的纹路又亮了起来——还有很多冤魂等着他，还有很多正义等着被伸张。
他坐在桌前，翻开下一本案卷，封皮上的名字是“赵小宇”，一个十五岁的男孩，死因是“意外坠楼”。陈默的指尖划过名字，眼神里的坚定又深了几分——不管是阳间还是地府，正义可能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
第二章 坠楼的少年
昭雪司的檀香又浓了些，陈默刚把林晓的案卷归档，就听到门口传来小鬼差的声音：“陈警官，这魂儿有点特殊，是个孩子，来了两天，一句话都不说，就坐在那儿发呆。”
陈默抬头，看到一个瘦小的男孩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背着一个旧书包，低着头，看不见脸。他身上的黑气很淡，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压抑，像阴天里的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
“你叫赵小宇？”陈默走过去，蹲在他面前。男孩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的脸，眼睛很大，却没有神，像蒙了层灰。他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蚋：“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什么？”陈默耐心地问，像生前对待未成年受害者那样，语气放得很轻。
赵小宇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砸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水渍：“他们说我偷了班里的班费，还说我是小偷……我没有！我跟老师说，老师不信，跟爸妈说，爸妈也骂我……我想证明自己，就去天台找他们说的‘证据’，结果……结果我就掉下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