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他走上楼梯，从踏进这里的那一刻起，猎杀游戏，才算真正开始。
3
陈嫂把我带到二楼，推开其中一扇：“沈小姐，您看这间可以吗？采光很好，也安静。”
房间很大，像高级酒店的套房。
“可以的，很好。谢谢。”
陈嫂脸上没什么表情：“衣柜里有准备好的换洗衣物，日用品在浴室。您有什么需要，可以叫我。顾先生喜静，请您尽量不要打扰他。”
“我知道了。”我连忙点头。
陈嫂离开后，我关上房门。
我走到窗边，俯瞰着脚下的繁华都市。
谢景宸曾经说过，要带我去看最顶峰的风景。
如今我站在这云端，却只剩刺骨的寒冷和复仇的决心。
景宸，再等等。
我离她又近了一步。
接下来的几天，我过得安分。
大部分时间我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或者只在二楼活动。
吃饭时，如果顾衍不在，陈嫂会给我送到小餐厅。
如果他在，我会被要求下楼，和他一起吃饭。
第三天晚上。
我小口喝着汤，心里盘算着如何自然地引入话题。
顾衍突然开口：“不合胃口？”
我吓了一跳，连忙摇头：“没有，很好吃。”
“吃得像只猫。”
我脸一红，低下头：“我、我吃不多。”
他放下筷子：“在疗养院也这样？”
“不是。以前有人总说我吃得太少，会想办法哄我多吃点。”我的声音渐渐低下去。
“他会带我去吃小巷子里那家最甜的糖水铺，明明他自己不爱吃甜……”
我说的是谢景宸，那是我们之间微不足道却温暖的回忆之一
我能感觉到顾衍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脸上，他在观察我每一丝细微的表情。
我适时地停住，像是突然意识到失言，慌乱地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对不起，顾先生，我不该说这些无关的事……”
我要让他知道，我心里住着一个人，一个温暖却已逝去的人。
他淡淡地说：“吃饭。”
话题就此打住。
饭后，我照例想立刻回房间。
“过来。”他却叫住了我。
我迟疑地跟过去。
他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我坐下去，和他保持着距离。
电视开着，播放着财经新闻。
他拿着一个平板电脑处理邮件。
我如坐针毡，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就在我以为今晚就会这样结束时，他忽然倾身过来。
我惊惶地看着他。
他的手臂越过我，从沙发另一端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药箱？
他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一管药膏。
然后，他的手伸向我的脸。
我下意识地紧闭了一下眼睛。
药膏被涂抹在我下巴上的一片淤青上。
“还疼么？”
“不……不疼了。”
“嗯。”他收回手，合上药箱，“皮肤太脆弱了。”
他重新拿起平板，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又过了两天，我借口需要回之前的公寓拿一些私人物品，得到了顾衍的允许。
在公寓里，我翻出一张藏在深处的、我和谢景宸的合影。
照片上，他搂着我的肩膀，笑得阳光灿烂，背景是我们大学的图书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