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照片小心地藏起来。
回到顾衍的公寓，趁着他还没回来，我故意将那本诗集不小心落在了客厅沙发上。
晚上顾衍回来时，第一眼就看到了那本诗集。
他拿起来，翻了一下，里面有很多谢景宸当年写下的批注。
“你的？”他看向我。
我像是才反应过来，慌忙站起身，快步走过去想拿回诗集：“是我的。不好意思，忘在这里了，我这就拿走……”
我的手伸到一半，他却抬高了手，让我拿不到。
“喜欢？”他翻着书页。
“随便看看。”我眼神闪烁，不敢看他，“是一个朋友送的。
他合上书，却没有还给我的意思，反而问：“最喜欢那首？”
我下意识地念道：“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
这是谢景宸曾经在我生日时，写给我的卡片上的话。
顾衍盯着我，他什么都没说，拿着那本诗集，转身走上了楼。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
几天后，我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接通后，里面传来的却是林薇薇的声音：
“沈清歌！你真是好手段啊！这才几天，就登堂入室了？你给我等着！”
4
我能想象出她在那头气得跳脚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她不敢直接来找顾衍，更不敢在明面上动我。
顾衍依旧忙碌，早出晚归，但一些细微的变化在发生。
餐桌上总会有一道我喜欢的菜菜，放在我面前。
他深夜回来，身上带着酒气，在我房门口停了很久，才转身离开。
他是顾衍，他是我报复林薇薇的工具，是我的棋子，仅此而已。
我的大部分精力，都用在暗中收集林薇薇的信息上。
陈嫂看我看得紧，我无法外出。
谢景宸的车祸被定性为意外刹车失灵，冲下盘山公路。
我反复查看当时的新闻报道，最终锁定在当晚处理事故的一个叫王勇的交警上。
他在事发后不到半年，就突然辞职，搬离了本市，据说得到了一笔意外的横财。
太巧合了。
我需要找到这个人。
晚上，顾衍回来得比平时早一些。
他脱下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沙发背上，松了松领带，神情间带着疲惫。
他很少将工作情绪带回家。
我正坐在沙发角落假装看书，犹豫着是继续当透明人，还是该履行一下金丝雀的职责，虚伪地问候一句。
他却先开了口：“明天晚上，陪我去个地方。”
“去哪里？”
“一个私人酒会，林家办的。”
林家！林薇薇！
“一定要去吗？我不太会应酬，怕给您丢脸……”
“不想见见你的好妹妹？”
我连忙摇头：“不……不是的……我只是……”我低下头，声音变小，“我怕她又生气……”
“有我在，你怕什么。”
这不是简单的应酬。
这是一次试探，或许是他想看看我和林薇薇之间的关系，或许是他向外人宣告我的存在。
林家的酒会，鱼龙混杂，正是我设法联系外界、追查王勇的绝佳掩护！
“那您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