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女士!”她声音很大,带着明显的挑衅,“听说您以前在剧团根本不是主角,就是个打杂的!您儿子楚星河所谓帮您圆梦,根本就是团队为了转移视线硬凹的人设!是这样吗?”
全场哗然!
导播室显然也懵了,镜头在提问者、我、主持人之间慌乱切换。
主持人脸上的职业笑容瞬间僵住。后台的林疏桐猛地站了起来,脸色煞白。楚星河坐在特邀嘉宾席,原本放松的姿态瞬间绷紧,眼神锐利地扫向那个提问者。
我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那个“绝密.docx”里,可没写怎么应对这种突发状况!
“这位观众朋友……”主持人试图救场。
“我不是观众!”那女人直接打断他,声音通过手机清晰地传到全场,“我是‘圈内真相姐’!我有知情人士爆料!许砚女士,您敢不敢正面回答?您所谓的‘才女’、‘台柱子’,是不是都是假的?楚星河是不是为了自己洗白,强迫您出来演戏?”
尖锐的问题像刀子一样捅过来。
我抱着琵琶,手指冰凉。舞台的强光烤得我头晕目眩。台下无数道目光,好奇的,怀疑的,鄙夷的,看好戏的……像无数根针扎在我身上。
我看向楚星河。他也正看着我,眼神里有焦急,有警告,也有一丝……被当众戳穿的狼狈?他旁边的几个嘉宾,表情也变得玩味起来。
林疏桐在台下拼命对我比划“冷静”、“否认”的手势。
时间仿佛凝固了。空气粘稠得无法呼吸。
我低头,看着怀里这把崭新的琵琶。光滑的琴身映着我那张被化妆品遮盖的、陌生的脸。
否认?按照剧本,我应该立刻否认,表现出被污蔑的震惊和委屈,然后主持人会巧妙地把话题引开,后期剪辑会把这“意外”变成一场“有惊无险”的炒作。
但我突然觉得好累。
扮演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才女妈妈”,比当年在剧团搬一整天的道具箱还累。
我抬起头,没有看那个咄咄逼人的女人,而是越过她,看向更远处黑压压的观众席。那里有无数人,他们可能正拿着手机,对着屏幕上的我指指点点。
“我……”我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出去,没有预想中的颤抖,反而异常平静,平静得连我自己都惊讶。
“我以前在剧团,”我顿了一下,清晰地吐出两个字,“打杂。”
全场死寂。
主持人手里的提示卡掉在了地上。林疏桐捂住了脸。楚星河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
“打追光,搬道具,给角儿们跑腿买夜宵,清理后台。”我继续说,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像小石头一样砸在舞台上,“嗓子?唱过两句,给主角配过和声,就两句。台柱子?没站过那么高的地方。”
那个自称“真相姐”的女人也愣住了,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直接承认。
我看着台下,目光扫过那些错愕的脸:“至于人设……我不知道什么叫人设。我只知道,我儿子,”我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楚星河身上,他正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他闯了点祸,需要我出来帮他挡一挡。 ”
“妈!”楚星河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声音带着惊怒。旁边的助理赶紧拉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