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整个过程,江月的心声断断续续地传入我耳中:

【时间线对不上,有不在场证明。】

【反应过度紧张,不像是单纯的好奇。】

【他和林薇……有没有可能认识?需要查一下他们的社交圈交集。】

【技术男,心理素质一般,不像能做出那种案子的。但……直觉有点怪。】

她的思维清晰、缜密,像一台精密的仪器在扫描我每一个细微的反应。我如坐针毡,汗水悄悄浸湿了掌心。

就在询问接近尾声,我以为可以暂时过关时,江月似乎不经意地问了一句:“陈先生,你似乎对女性……有些特别的看法?”

我心中猛地一咯噔。

【资料显示他近期相亲频繁失败,与女同事关系疏远。刚才提到林薇时,他瞳孔有轻微收缩。是厌恶?还是……恐惧?】江月的心声再次响起。

她注意到了!她注意到了我对林薇名字的异常反应!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回答:“没有,江警官,我只是……不太擅长和女性打交道。”

江月盯着我看了几秒钟,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能看穿我的灵魂。最终,她合上了记录本。

“好的,感谢你的配合,陈先生。今天先到这里,如果想起什么,随时联系我们。”

我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公安局。外面的阳光刺眼,我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江月的怀疑并没有消除,她只是暂时没有证据。而我,不仅被一个高智商的连环杀手可能盯上,现在还引起了警方的注意。

我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立无援。我的“真实之耳”,这个曾经让我窥见人性之恶、痛苦不堪的能力,此刻却成了我手中唯一可能保命,也可能将我推向深渊的……双刃剑。

我知道,我不能再被动等待了。林薇就像一颗定时炸弹,而警察的调查方向似乎并没有完全锁定她。我必须做点什么,在自己被炸得粉身碎骨之前。

或许……我可以利用这个能力,主动去“听”?去听林薇,去听任何可能与此案相关的人?

这个念头疯狂而危险,但似乎是我唯一的生路。

我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开始搜索与苏晓、林薇相关的所有公开信息,尤其是她们共同的社交圈。下一个目标,会是谁?林薇心里的“她”,指的是什么?

当我点开一个本地艺术圈的合影时,目光凝固了。照片角落里,一个笑容温婉的女孩,是苏晓的同事,也是……我上个星期在另一个场合,偶然见过的一个女人。

而林薇的心声再次在我脑中浮现:【下一个……该把她藏在哪里好呢?】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我可能……已经知道下一个目标是谁了。

从公安局出来,我像一片被抽干了力气的叶子,飘荡在黄昏的街头。江月警官最后那句“如果想起什么,随时联系我们”,听起来像是例行公事的结束语,但配合她当时锐利的眼神和那句关于“对女性有特别看法”的试探,更像是一句绵里藏针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