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我加完班，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租住的公寓楼下。老旧的楼道灯忽明忽灭，营造出一种不安的氛围。就在我掏出钥匙，准备开门时，一个轻柔的女声在我身后响起：
“请问，是陈默先生吗？”
我浑身一颤，猛地回头。
楼道昏暗的光线下，站着一个穿着米色风衣的女人。她大约三十岁出头，气质干练，五官端正，眼神锐利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不是林薇。
我稍微松了口气，但警惕未消。“我是，你哪位？”
“你好，陈先生。”她出示了一个证件，“市局刑侦支队，江月。”
警察！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们找上门了！是因为我那天在案发现场附近出现得太久，行为异常被监控拍到了？还是林薇……说了什么？
我强作镇定，但声音还是有点发紧：“江警官，有什么事吗？”
江月收起证件，目光平静地扫过我紧张的脸：“关于苏晓的案子，想请你回去协助调查，了解一些情况。”
“我？我跟她不熟……”我下意识地辩解。
“我们了解到，上周六下午，也就是案发后第二天，你曾在案发小区附近出现。”江月的语气很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能说说你去那里的原因吗？”
果然是因为这个！
我大脑飞速运转，编造一个合理的理由？“我……我那天只是路过，看到很多人，有点好奇……”
【他在撒谎。】一个冷静的判断直接在我脑中响起。
是江月的心声！
我心头一紧。果然，在经验丰富的刑警面前，我那点蹩脚的掩饰根本不够看。
但紧接着，我又听到了她更具体的想法：【表情紧张，眼神闪烁，肢体僵硬。要么是知道什么，要么就是心里有鬼。看他资料只是个普通程序员，社会关系简单，不像凶手……但出现在那里的时机太巧了。得带回去好好问问。】
她怀疑我！但她目前的怀疑方向，似乎还停留在“可能的目击者”或者“行为可疑的普通人”层面，并没有直接把我当成凶手。
这让我稍稍定了定神。至少，暂时安全。
“陈先生，只是例行询问，配合一下我们的工作。”江月的声音依旧平稳，但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我知道无法拒绝。“好……好吧。”
去公安局的路上，我坐在警车后座，心乱如麻。我该怎么办？坦白我的“能力”？那只会被当成精神病关起来。继续隐瞒？在江月这种专业的审讯者面前，我能撑多久？万一她动用测谎仪之类的……
更让我恐惧的是，林薇。她知道警察来找我了吗？如果她知道，她会怎么做？
到了分局，询问在一个狭小、简洁的房间里进行。除了江月，还有一个年轻的男警官做记录。灯光有些刺眼，气氛压抑。
问题主要集中在几个方面：我为什么去案发现场？是否认识受害者苏晓或她的闺蜜林薇？案发时间段我在哪里？
我尽量用半真半假的答案应付，说自己是出于对连环杀人案的好奇和恐惧才去的现场，谁也不认识，案发时自己在家里写代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