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能把一个人改变成这样？
周霆，周家……
我看着照片上周霆那张虚伪的笑脸，一股混杂着恨意和决心的火焰，在我心底熊熊燃烧起来。
我必须搞清楚真相。
不惜一切代价。
03
接下来的几天，我表面上风平浪静，像一颗被拧紧了发条的螺丝钉，兢兢业业地工作。
周霆似乎很满意我的“顺从”，没有再找我的麻烦。
但我知道，他办公室的百叶窗背后，那双眼睛，时刻都在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不能轻举妄动。
我开始不动声色地收集关于林婉的一切信息。
我给老家的邻居张阿姨打了个电话，旁敲侧击地问起当年的事。
“小辰啊，你妈……唉，也是个苦命人。”张阿姨在电话那头叹气，“当年你爸那个混蛋，天天在外面赌，回家就打你妈。后来你妈突然就不见了，我们都以为她想不开……谁知道呢，这么多年，一点消息都没有。”
线索，在这里断了。
她失踪后，就彻底斩断了与过去的所有联系。
我又试着利用公司内部系统，查询林婉现在住的那个公寓的资料。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那套公寓的安保系统，是全市最高级别的，24小时有专人监控。所有的访客记录，进出授权，全部直接汇报给一个终端。
那个终端的负责人，是周霆的私人助理。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这不是保护。
这是软禁。
我的母亲，像一只金丝雀，被周霆关在了他打造的华丽笼子里。
一周后，机会来了。
周霆的助理找到我，说周总让我带林婉去办几张银行卡，还有本地的社保手续。
“于助，周总说了，他继母刚来，人生地不熟，你办事稳重，交给你他放心。”助理皮笑肉不笑地传达着“圣旨”。
我压下心头的狂喜和激动，平静地接下了这个任务。
这是周霆的又一次试探，也是我唯一能光明正大接近她的机会。
第二天，我去公寓接她。
她依旧是那身素雅的打扮，脸上挂着客气的微笑，只是在看到我的时候，眼神闪躲了一下。
去银行的路上，我们依旧沉默。
我故意把车开得很慢，想让这独处的时间，再长一点，再长一点。
到了银行，大堂里人很多，很嘈杂。
我取了号，和她并排坐在等候区。
我故意放慢了所有动作，填表，复印证件，每一个环节都磨蹭了很久。
她全程都很安静，像一个没有情绪的木偶，任由我摆布。
但她的眼神，总是在不经意间，扫过我的脸，复杂得让我心慌。
轮到我们办业务了。
柜员让她填写一张信息表。
她拿起笔，在“紧急联系人”那一栏，犹豫了很久。
最终，她写下了周霆的名字和电话。
我的心，在那一刻，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疼。
就在我以为不会再有任何交流的时候，她做出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动作。
她拿着笔，看似无意地在表格最下方，一块完全空白的区域，划拉着。
她的手，在微微颤抖。
她飞快地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催促和紧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