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能开证明吗？」
他说「可以，但法律效力有限。」
我拿着证明回派出所。
警察看了看，说「还是不够。」
我说「怎样才算够？」
他说「除非他打断你肋骨，或者捅你一刀。」
我苦笑。
原来法律只保护流血的人，不保护流泪的人。
第六天，小砚发烧到39.5度。
我背他去医院，刚出单元门，路虎又堵在出口。
沈砚舟摇下车窗，笑「哟，小杂种病了？活该！」
我咬牙绕路，从垃圾站后面穿过去。
小砚趴在我背上，虚弱地说「爸爸，他是不是魔鬼？」
我说「不是魔鬼，是畜生。」
医生给小砚打退烧针，说「孩子长期处于恐惧状态，免疫力会下降。」
我坐在走廊长椅上，手在发抖。
妻子赶来，眼睛红肿。
她说「我们报警吧，这次一定要告他！」
我说「告了又能怎样？最多拘留几天。」
她说「那我们就认命？」
我没回答。
第七天，我请了假，全天守在车库。
中午，沈砚舟的老婆开车回来。
我拦住她，说「请你劝劝你丈夫，放过我们。」
她翻白眼「关我什么事？车位本来就是公用的。」
我说「那是我买的产权车位。」
她冷笑「有本事你告啊，看谁怕谁。」
她踩油门，差点撞到我腿。
第八天，我在网上发帖。
标题是《小区恶霸霸占车位，当众殴打七岁孩子》。
配了视频和照片。
不到一小时，帖子被删。
平台私信我：「内容涉及人身攻击，封号7天。」
第九天，我去找律师。
律师看了材料，说「证据链不完整，胜诉率低于30%。」
我说「那怎么办？」
他说「要么忍，要么让他付出代价。」
我问「什么代价？」
律师没回答，只是叹了口气。
第十天，小砚终于肯出门了。
他牵着我的手，小声说「爸爸，我不怕了。」
可刚走到车库，他看见路虎，立刻躲到我身后。
沈砚舟正好下来，看见我们，咧嘴笑。
他说「哟，小废物敢出来了？」
小砚浑身发抖。
沈砚舟走过来，伸手想摸他头。
我一把抓住他手腕。
他愣了一下，随即怒吼「你敢碰我？」
我盯着他，一字一句说「你再碰我儿子一下，我让你后悔一辈子。」
他甩开我，骂「你等着，老子弄死你！」
他上车，猛踩油门冲了出去。
回家后，小砚又开始做噩梦。
我坐在他床边，握着他冰凉的小手。
我知道，这条路走到头了。
法律救不了我们。
物业是帮凶。
邻居是看客。
而我，只是一个想保护儿子的父亲。
如果世界不给我公道，那我就自己造一个。
5
第十二天，我开始跟踪沈砚舟。
他每天晚上十点零三分进地库。
车速八十，拐弯必漂移。
我躲在立柱后，用手机录下全过程。
第十三天，我蹲在消防栓旁，测试支架松动程度。
铁锈簌簌掉，螺丝一拧就松。
只要车速够快，撞上去必穿挡风玻璃。
我不敢想后果。
可小砚昨晚又尿床了。
他缩在墙角发抖，说梦见沈砚舟拿刀砍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