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个周末的深夜。
外面下着雨，淅淅沥沥。我和白澈挤在沙发上用我的破笔记本看一部仙侠剧，他一边看一边批判：“浮夸！御剑飞行岂是这般模样？还有这法术，手势全错，灵力运行路线狗屁不通！”
我打着哈欠敷衍：“是是是，您老专业。”
突然，他猛地坐直了身体，脸上的慵懒和嫌弃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锐利和警惕。
“怎么了？”我被他吓了一跳。
“有人。”他压低声音，目光如电般射向房门，“杀气。”
我心里一毛，侧耳细听，除了雨声，什么也没有。“你听错了吧？这大晚上的……”
话音未落，“砰”的一声巨响！老旧的防盗门门锁处猛地炸开，整扇门向内飞溅！木屑纷飞中，三个穿着黑色劲装、蒙着面、眼神冰冷的身影闯了进来！他们手里拿着一种奇怪的短棍，顶端闪烁着不祥的幽蓝光芒。
我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打劫的？寻仇的？我特么一个送外卖的，招谁惹谁了？
黑衣人目光扫过狭小的客厅，瞬间锁定在沙发上的白澈身上，没有丝毫犹豫，其中两人挥舞着短棍，带着风声，直扑过来！那速度，根本不是普通人！
我吓得腿都软了，下意识地想往后躲。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白澈动了。
他甚至没有起身，只是下意识地侧身，一把将我拽到他身后。这个动作流畅而自然，仿佛演练过千百遍。然后，他面对着袭来的黑衣人，眉头微蹙，似乎有些困惑，又有些被打扰的不悦，随意地抬起了右手，对着冲在最前面的那个黑衣人，轻轻一挥。
没有光芒闪耀，没有声音爆炸。
就像用抹布擦掉黑板上的粉笔字迹。
那个气势汹汹的黑衣人，连同他手中的短棍，就在我眼前，无声无息地，分解成了最细微的尘埃，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彻底消失在了空气中。
时间仿佛凝固了。
另外两个黑衣人猛地刹住脚步，露出的眼睛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事物。他们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雨声重新灌入耳朵。
白澈收回手，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纯粹的迷茫。他反复翻看着那只骨节分明、刚刚让一个人人间蒸发的手，仿佛不认识它一般。
然后，他抬起头，看向我，眼神空洞而困惑，声音轻得几乎要被雨声掩盖：
“王磊……”
“本尊……究竟是谁？”
第二章：暗流与觉醒
雨还在下，敲打着破碎的门框。客厅里弥漫着木屑和一种奇怪的、类似臭氧的味道。剩下的两个黑衣人僵立在原地，如同被冻住的雕像，只有剧烈起伏的胸膛和眼中无法掩饰的惊骇表明他们还活着。
我瘫坐在白澈身后的地板上，大脑一片空白，比被电动车撞飞那天还要空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一个人，就那么……没了？不是被打飞，不是被击倒，是彻彻底底的消失，像从未存在过。
白澈依旧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眉头紧锁，那迷茫的神情不像伪装。他似乎在努力回忆什么，但脑海深处只有一片混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