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我怎么可能还上同样的当。
我把苹果切成小块,用牙签插好,递到林晚嘴边。
她醒了。
醒来后,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静静地看着天花板,眼神空洞得让人心慌。
她不理我,也不理岳母。
医生说,这是创伤后的应激反应,是严重的心理问题。
她把自己封闭起来了。
“晚晚,吃点东西。”我柔声哄着她。
她没反应。
我就那么举着,胳膊都酸了,也不肯放下。
岳母在一旁看着,叹了口气,走过来,接过我手里的盘子。
“我来吧。”她说。
这是出事后,她第一次对我用这么平和的语气。
我点点头,站起身,给她让了个位置。
岳母舀起一勺粥,递到林晚嘴边:“晚晚,听话,吃一点。不为别人,为了你自己的身体。”
林晚的眼睫毛颤了颤,终于有了些反应。
她转过头,看着岳母,眼泪无声地滑落。
“妈,”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孩子……没了。”
“没了就没了,”岳母抱着她,也跟着哭,“只要你还好好的,比什么都强。咱们养好身体,以后还会有的。”
林晚把脸埋在母亲的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我站在一旁,心如刀割。
我知道,岳母说的是安慰的话。
医生已经判了死刑,林晚这辈子,可能都无法再做母亲了。
这对她的打击,是毁灭性的。
我走出病房,靠在墙上,一拳狠狠地砸在墙壁上。
指关节瞬间破皮,渗出血来。
都怪我。
都是我的错。
如果我能早一点重生,哪怕只是早一天,或许就能避免这场悲剧。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能做的,只有尽我所能,去弥补。
回到病房,林晚已经哭累了,又睡了过去。
岳母看着我受伤的手,眼神复杂:“你这又是何苦。”
“我没事。”我摇摇头,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握住林晚冰凉的手,“妈,我想求您一件事。”
“你说。”
“我想把晚晚接回家休养。我会请最好的营养师和护理团队,二十四小时照顾她。”我说,“医院里太压抑了,对她恢复不好。”
岳-母沉默了。
她不信任我。
我知道。
“我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保证,“用我的命。”
或许是我眼里的决绝打动了她,岳母最终点了点头。
“好。但我要跟你们一起住。如果你再敢对晚晚不好,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带她走。”
“好。”我毫不犹豫地答应。
接林晚出院那天,天朗气清。
我推掉了公司所有的会议,亲自开车。
车里,岳母陪着林晚坐在后座。
我从后视镜里看她,她靠着窗,看着外面飞速后退的街景,一言不发。
阳光照在她苍白的侧脸上,有一种脆弱的美感。
回到别墅,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
家里换上了柔软防滑的地毯,所有的棱角都包上了防撞条。
我请的专业护理团队和营养师也已经到位,恭敬地站在门口迎接。
岳母看到这阵仗,有些惊讶,但没说什么。
我扶着林晚下车,她下意识地想躲开,但身体虚弱,只能任由我搀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