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那个地方对她而言,不再是救死扶伤的圣地,而是阴谋与掠夺的刑场。她不能再回去,至少现在不能。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个老旧小区门口。林晚付了钱,艰难地挪下车。每走一步,胸口缝合的伤口都传来撕裂般的痛楚,冷汗浸湿了单薄的病号服,黏腻地贴在背上。夜风吹过,带来一阵寒意,却也让她混乱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她租住的单间在顶楼,没有电梯。攀爬狭窄昏暗的楼梯,对她此刻的身体状况来说,无异于一场酷刑。她咬着牙,扶着斑驳的墙壁,几乎是手脚并用,一级一级地往上挪。每一步都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和剧烈的疼痛,眼前阵阵发黑。有好几次,她几乎要晕厥过去,但脑海中那对“父母”虚伪的泪眼,弟弟林旭理所当然索取的表情,以及陈医生那句石破天惊的低语,像鞭子一样抽打着她,支撑着她榨干最后一丝力气。
终于,钥匙插入锁孔,门开了。一股淡淡的霉味扑面而来。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一个旧桌子,一把椅子,简陋得可怜。但此刻,这里却是她唯一的避难所,是真正属于“苏晴”的第一寸领土。
她反锁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身体缓缓滑落,最终瘫坐在地上。剧烈的疼痛和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蜷缩起来,将脸埋在膝盖里,肩膀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没有哭声,只有压抑的、从喉咙深处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