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宋哲一直在看好戏，这时他假惺惺地出来打圆场。
“婉婉，别生气了，既然顾大哥不同意，那我就不住进来了。我可不想因为我，破坏你们夫妻感情。”
他嘴上这么说，眼神却像毒蛇一样盯着我，充满了怨毒。
林婉果然更心疼他了。
“宝宝你别管！这是我的家，我说了算！”她转头怒视我，“顾言，我今天就把话放这了，宋哲必须住进来！你要是不同意，你就带着你的女儿给我滚出去！”
“妈妈！”
一直沉默的念念被她吼得哭了起来，小小的身体缩在我怀里瑟瑟发抖。
我的心像是被狠狠捅了一刀。
我抱紧女儿，看着眼前这个为了情人而歇斯底里的女人，感觉陌生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念念的身体突然开始抽搐，小脸涨得通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念念！”我大惊失色，发现她刚刚吃饭时不小心碰到的那盘虾，嘴唇已经肿了起来。
她对海鲜严重过敏！
“快！去医院！”我抱起女儿就往外冲。
林婉也慌了，跟在我身后。
宋哲却一把拉住她，不耐烦地说：“不就是过敏吗？大惊小怪什么。你走了我怎么办？我今天生日，你答应了要陪我一整晚的。”
林婉的脚步，就那么停住了。
她回头，看着怀里呼吸困难的女儿，又看看旁边一脸不悦的情人。
她犹豫了。
就在她犹豫的那几秒钟，我的心，彻底死了。
我没有再看她一眼，抱着女儿冲下了楼，冲进了冰冷的雨夜里。
深夜的急诊室，灯光白得刺眼。
念念躺在病床上，挂着点滴，小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医生说幸好送来得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我守在床边，一夜未眠。
我给林婉打了无数个电话，她一个都没有接。
直到凌晨四点，我收到了宋哲用林婉手机发来的一张照片。
照片里，林婉穿着性感的睡衣，躺在宋哲怀里，睡得正香。
背景是凌乱的酒店大床。
照片下面附着一行字。
“她今晚是我的。别再打电话了，烦。”
我看着那张照片，看着我妻子安详的睡颜，再看看病床上生死一线的女儿。
胸口像是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我删掉了照片。
然后，收到了一条林婉发来的短信，时间是五分钟前。
“有什么急事？宋哲生日心情不好，我哄他呢。念念总是生病，你给她吃点药就行了，别拿这些小事来烦我。”
我盯着那句“别拿这些小事来烦我”，看了很久很久。
小事。
原来在她眼里，女儿的性命，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我慢慢地站起身，走到医院走廊的尽头，冰冷的风从窗户灌进来，吹得我浑身发抖。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后，我对着那头，用一种死水般的平静声音，开口说道：
“喂，是李律师吗？”
“我想咨询一下离婚诉讼。”
5
和李律师的见面约在第二天下午。
他是一个看起来非常精明干练的中年男人，听完我的叙述，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同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