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我总以为是她工作压力太大，是我做得不够好。
现在我才明白，不是我做得不好，而是她身边，出现了更好的人。
一个会哄她开心，会给她“新鲜感”，会让她觉得自己还是那个被捧在手心的小公主的男人。
午夜十二点，门锁转动，林婉回来了。
她脱下高跟鞋，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和另一种陌生的男士香水味。
看到我坐在客厅，她皱起了眉。
“怎么还不睡？跟个怨鬼似的坐在这，想吓死我？”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耐烦，和我白天在电话里听到的判若两人。
我没有看她，只是低声问：“今天，开心吗？”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开心？我今天差点没被你害死！顾言，我不是跟你说过，没事别带念念坐我的车吗？你知道今天宋哲在车上，我费了多大劲才把他哄好吗？”
宋哲。
原来那个男人叫宋哲。
她没有一句关心女儿是否被吓到，没有一句问我是否受了委屈。
满心满眼，都是那个男人。
“他家里的关系对我这次评优有多重要你知道吗？你差点就毁了我的一切！”她越说越激动，声音也拔高了。
“为了你的前途，就可以牺牲女儿的尊严？”我终于抬头看她。
林婉被我的眼神看得一愣，随即更加恼怒。
“什么牺牲？不就是被说了两句吗？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尊严！顾言，你能不能别这么自私，多为我，为这个家考虑一下！”
“为你，为这个家？”我重复着这句话，笑出了声。
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从她的外套口袋里，拿出了一张被揉得皱巴巴的纸条。
我把它展开，摊在林婉面前。
那是一张五星级酒店的下午茶账单，结账时间，是今天下午四点。
上面还有一个潦草的签名：宋哲。
3
林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看着那张账单，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你翻我东西？”她倒打一耙，声音虚弱。
“它自己掉出来的。”我平静地陈述事实，“你今天下午，不是在处理紧急公务吗？”
“我……”她眼神躲闪，开始编造谎言，“我是去见一个重要的客户！宋哲他……他只是正好也在！”
“是吗？”我看着她的眼睛，“正好也在，正好帮你付了账，正好……你身上的香水味和他的一模一样。”
林婉彻底慌了。
她一把抢过账单，撕得粉碎。
“顾言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居然不相信我，去相信一张破纸？”
她开始哭，眼泪说来就来，演得情真意切。
“我为了这个家在外面拼死拼活，你就在家用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来揣测我？你太让我失望了！”
如果是以前，看到她哭，我一定会心疼，会立刻道歉，把所有错误都揽到自己身上。
但今天，我看着她声泪俱下的表演，只觉得无比恶心。
“林婉，别演了。”
我的声音不大，却让她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仿佛不认识我一般。
“你……你说什么？”
“我说，别演了。”我一字一顿地重复，“你不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