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那份策划案，我熬了三个通宵，修改了十几版。可是在部门会议上，经理却云淡风輕地將我的名字抹去，簽上了他自己的大名。他还当着所有人的面指着我鼻子骂：“一点小事都做不好，公司招你来是干什么的？毫无能力！”我委屈得眼泪在打转，这时，我叔叔恰好路过会议室。他走进来，拿起那份策划案，看都没看就撕得粉碎，冷冷地对经理说：“我让她来玩的，你配指点她？”
01
会议室的空气像凝固的胶水，粘稠又冰冷。
头顶的白炽灯光惨白一片，照在张涛那张油光满面的脸上，反射出令人作呕的得意。
他刚刚结束了对“我”的“业绩”陈述。
不，那不是我的业绩。
那是我林未连续三个通宵，用无数杯速溶咖啡和几乎停摆的大脑换来的心血。
现在，它成了张涛的功劳。
策划案的封面上，我亲手打印的“林未”两个字，被他用粗暴的黑笔划掉，旁边龙飞凤舞地签上了他的名字：张涛。
那个签名，像一条盘踞在我心脏上的毒蛇。
“林未，你来说说。”
张涛靠在椅背上，用一种施舍的语气点我的名。
“这份方案，你作为我的助理，跟进过程中有什么心得？”
他甚至连伪装一下都懒得。
“助理”两个字，咬得又重又长，像是在提醒所有人我的身份。
我捏紧了藏在桌下的手，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试图用疼痛压制住翻涌的屈辱。
我能说什么？
说这份策划案从第一个字到最后一个标点符号都出自我的手？
说他只是在我提交最终稿后，轻飘飘地说了句“还行，我再改改”就据为己有？
我不能。
一个实习生，拿什么和一个部门经理斗。
我看到他对面坐着的总监微微点头，脸上露出赞许的神色。
我看到同组的同事们，有的低头玩手机，有的眼神闪躲，有的甚至嘴角挂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
这里没有人会为我说话。
见我沉默，张涛脸上的不耐烦愈发明显。
他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发作的突破口。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刺耳。
“一点小事都做不好，公司招你来是干什么的？毫无能力！”
他伸出手指，几乎要戳到我的鼻尖上。
唾沫星子都快要溅到我的脸上。
那一刻，所有的隐忍都到了极限。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视线瞬间模糊。
我死死咬住嘴唇，不让那代表软弱的液体掉下来。
就在这窒息的氛围中，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
一个身影逆着光走进来。
他很高，一身剪裁得体的手工西装勾勒出宽阔的肩膀和劲瘦的腰身，周身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
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原本嘈杂的议论声瞬间消失。
张涛脸上的嚣张凝固了，他慌忙站起来，挤出一个谄媚的笑。
“顾……顾董！您怎么来了？”
我浑身一僵，模糊的泪眼中，那个身影逐渐清晰。
是叔叔，顾衍城。
他怎么会在这里？
顾衍城没有理会张涛，他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我通红的眼眶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