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踮起脚，在我脸上亲了一下，颜料蹭得我满脸都是。“傻子。”
那天的风虽然吹干了脸上的颜料，但却带着橘子的清香。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
2. 有了痕迹的白衬衫
变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大概是父亲突然的病倒，家里逼着我去纪氏谈合作。
纪云清在会议室里，手指敲着桌面，“季云睿，和季氏合作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你说。” 我心里惦记着要去给许云暖买糖糕，自动忽略心里的那点不安。
“离暖暖远一点。” 他抬眼看我，眼神里没了平时的温和，“你给不了她想要的。”
“我给不了？” 我笑了，“纪云清，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叫她暖暖！”
他没生气，只是把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是许氏集团的财务报表，上面无一不诉说着公司现在亏空得厉害。
“许叔叔最近压力很大，你觉得他会同意女儿继续跟一个还没有挑起公司的人在一起吗？”纪云清淡定地说着。
我捏着文件的手指泛白，没说话。
那天我没去画室，在酒吧喝到半夜。回去时，看见许云暖站在我宿舍楼下，冻得瑟瑟发抖。
“你去哪了？” 她声音很大，语气也很冲。。
“喝酒。” 我吐出两个字。
她皱紧眉头，不耐烦地说道，“季云睿，你什么意思？故意躲着我？”
“是又怎么样？” 我看着她，“许云暖，我们可能不合适。”
她愣住了，像是没听清。过了好一会儿，才咬着牙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们分手吧。” 我别过头，不敢看她的眼睛，忍着心里的痛苦，“我配不上你。”
“季云睿！” 她扬起手扇了我一巴掌，“你混蛋！你是不是听纪云清说什么了？”
我撇过脸，“跟他没关系。我就是不想和你谈了。”
她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不想谈了？那你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骗我的？”
我没回答，转身往宿舍走。背后传来她的哭声，像刀子扎在我的心上。
第二天，我在学校公告栏前看到一张照片。许云暖和纪云清站在一起，他替她挡着太阳，两人笑得很开心。不知道是谁在照片下面写着：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我冲过去把照片撕了，碎片飞得满地都是。
有人在背后议论，“看他那样，还真以为现在的季氏能配得上许大小姐？”
“就是，人家纪公子才是良配。”
我攥紧拳头。
这时，纪书禾走过来，递给我一张纸巾，“季学长，你别这样。”
“滚开。” 我吼了一声，把她吓了一跳。
我去了画室，里面空荡荡的。
她的画架上蒙着白布，我掀开一看，是幅还没完成的画。画里的少年穿着白衬衫，蹲在地上剥橘子，阳光落在他身上，一片温暖。
我一眼便认出那是我。
我伸出手，指尖刚碰到画布，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许云暖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个袋子。
“这个给你。” 她把袋子扔给我，转身就走。
袋子里是件白衬衫，是我上次穿的那件，被她泼了颜料，她拿去洗干净了，却还是留下了淡淡的印记。
就像我们之间，有了抹不掉的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