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爷爷，亲手埋了他两个儿子。你的曾曾祖父，埋了他的妻子和女儿。”
“村里的人拜遍了天上的神佛，没有用。”
“后来，陈家的第一位执刀人，你的先祖，走进了那座山。”
他回头，指了指远处那座山的轮廓。
“他跟‘山神’立了约。用一个人的‘岁’，换全村人的‘岁’。用一个快要熄灭的生命，换来所有人的收成和健康。”
他看着我。
“这是罪过。但这是我们为了活下去，必须背负的罪过。”
“你父亲不愿背负，他跑了。”一个村民喊道，“现在你也要跑吗？”
“陈家的人都是懦夫！”
“他想让我们都去死！”
人群举起了手里的农具和火把。他们朝我们逼近。
我把阿丫护得更紧。
“陈默。”大伯公的声音传过来，“你想让村子再经历一次百年前的惨剧吗？你想看着他们一个一个在你面前倒下吗？”
“这不是选择。这是你的宿命，是你的债。”
一个人从人群后面走上来。
他手里拿着那把黑色的岁骨刀。
他把刀递到我面前。
刀柄是白色的骨头。
我看着那把刀，又看看躲在我身后的阿丫。
她身上的光，几乎看不见了。
6 地下惊魂
我接过了那把刀。
刀柄入手，一片冰凉。
门从外面锁上了。
我走到门边，推了推，门板纹丝不动。木窗也被钉死了，只有几缕光从木板的缝隙里挤进来。
房间里堆着柴火，还有一些废弃的农具。一把生锈的锄头，一个破了口的瓦罐。
我坐到柴火堆上。
地上传来一点震动。
我站起来，在房间里走动。
走到角落，那股震动又出现了。它从脚底钻上来。
我蹲下，手掌贴着布满灰尘的木地板。
“咕咚。”
一下。
“咕咚。”
又一下。
不是从地面传来的。是从更深的地方。
我用手指敲击地板。
这一块是实心的。
我挪动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