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我们并不是怀疑您，我们只不过想找出凶手行凶的时机。既然您是和李先生一起喝的茶，那么请您告诉我们，你们是几点喝的茶，谁煮的茶？”
苏小棠却沉默不语。
我盯着她，心中已了然。她不愿开口，不过是不想当着“老师”的面，说出她与我丈夫苟且的细节。
“小棠。”我轻声，却带着压迫感，“跟警察说实话。人不是你杀的，你又怕什么？”
她抬眼望了我一瞬，眼底闪过挣扎与羞耻。
我叹息，起身道：“算了。我先出去，需要我的时候再叫我。”
过了很久，审讯室的门才开。苏小棠垂着头走出来，神情依旧唯唯诺诺：“老师，警察让您进去。”
我连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她，径直走了进去。
审讯室里，陈直宇凌厉的气势明显收敛，一旁的许执也冲我点头微笑：“温女士，请坐。”
“这两天您在隔壁市出差，身边有人可以证明吗？”
陈直宇问完，似乎觉得冒犯，补充道：“只是为了确认不在场证明，没有别的意思。”
“我理解。”我微微一笑，“从上飞机那刻起，我就与同事在一起，酒店也是双人间，这两天几乎没有独处的时间。”
我余光看见许执点头，似乎在核对我的出入信息。
“那我们想了解一下您丈夫的社会关系。”
我想了想：“李谦父母早逝，也没有兄弟姐妹。认识我之前，他几乎把所有时间都投入到工作里。要说朋友，大概就只有他的合伙人赵宇。”
“他们关系如何？”
“挺好的，赵宇经常来家里吃饭。”
“我的意思是，他们两个人有没有工作上的分歧？”
“这个我不太清楚。毕竟我们才结婚三个月，我只知道，赵宇是他比较亲密的朋友。”
“那他有前女友之类的交往吗？他有跟你提及过他以前的感情状况吗？”
我摇头，忽然惊觉，其实我对李谦几乎一无所知。
恐惧像潮水般涌上心头。
陈直宇与许执对视一眼，似乎也不忍再多问。毕竟这样一位可怜的女人，谁都不忍心再继续追问下去。
许是出于同情，许执提议送我回酒店。毕竟我家现在仍是命案现场。
一路上沉默无言。忽然，她似乎想转移话题，轻声问我：“您很喜欢养花？”
“嗯，很喜欢。虽然李谦不喜欢，但他也从不反对。”
“那您最喜欢什么花？是院子里的夕颜吗？”
“是啊。”我望向窗外，声音低低的，“纵然只是昙花一现，我依旧喜欢。”
3
李谦去世的消息闹得沸沸扬扬。
毕竟他是知名手办公司的老板之一，消息传播之快并不奇怪。
但荒唐的是，外头传得最凶的却是另一种说法——说他死在情妇的床上。谣言一出，公司股票立刻大跌。
而我作为他的妻子就成了流言的靶子。上课时同事投来同情的目光，连领导都主动提出要给我放假，让我缓一缓。
意料之中，苏小棠已经几天没来上课。
我勉强接受了领导的安排，在离开学校之前，特意去了她的宿舍。
我当时特地给苏小棠申请了单人宿舍，一是她跟原来的室友处不来，二是她有时跟着我办画展，一忙就是早出晚归的，影响室友休息，三是我想独立宿舍也可以给她创作的空间。所以我特地给她申请了单人宿舍，为此，我动用了为数不多的特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