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门敞着,透过门,我看见院子里那片夕颜花,几乎要枯萎。
我忽然骂出声:“李谦这个混账!我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他记得浇花。他只顾偷情,把花全忘了!”
枯萎的花,就像我的婚姻。
我瘫在沙发上,心里涌起一个荒唐的念头:要是现在能睡过去,就不用面对这狗血的一切。
但我很快清醒,我不能倒下。
我抬起头,看着许执:“我能给花浇点水吗?”
陈直宇一愣,似乎不解。
“我只是不想看着我的花,和我的婚姻一样,枯萎下去。”
许执点头:“我帮您。”
院子里的土壤干裂。我们接来一桶水,水桶有裂缝,边走边漏。
浇水壶不见了,我有些气馁。
许执忽然想到办法,把桶倾斜,让裂缝处的水渗出,用来均匀浇花。
我眼神亮了,轻声道:“谢谢你,许警官。”
“不客气。只是这桶以后不能用了。”
浇完花,我心情稍稍平复。
“两位警官,我现在可以跟你们去警局了。”
陈直宇摇头失笑:“女人的心思,真难理解。”
许执却替我解围:“我能理解温女士。养花如养人。”
我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人没了,花要在。”
2
警局里,意料之中苏小棠也在接受审讯。
见到她的那一刻,我心口一紧。这个曾被我倾心培养的学生,如今却成了插足我婚姻的第三者,我几乎忍不住冲上去扇她一巴掌。
许执眼疾手快地拉住了我,微微摇头。
而正在接受审讯的苏小棠也看到了我,慌乱地从椅子上站起:“老……老师。”
“别叫我老师。”我冷声打断,目光凌厉。
她顿时慌了神,眼神游移不定。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逼问。
“老师,对不起。”她声音低沉,几乎要哭。
陈直宇则沉声问:“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一定要回答这个问题吗?”
“当然,因为这与案件有着直接关系。”
苏小棠咬唇,犹豫片刻,才低声道:“可他是在睡梦中去世的。”
我心里一沉,婚检报告我清楚得很,李谦没有任何心脏病或急性病史。她的说辞,漏洞百出。
果然,一个女人,不管她是不是学生,看上去再弱不禁风,一旦与婚外情搭上了关系,就会变得相当棘手。
陈直宇冷笑道:“李谦的死因法医那边已经查明,是中毒身亡。”
此话一出,我怔住了,李谦竟是被毒死的?
“中毒?”苏小棠的脸色瞬间惨白,慌乱不已。
“我们在现场的茶水中检测到了有毒物质。”陈直宇目光如炬。
她睁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那茶水我也喝了。”
我忍不住追问:“你们两个喝的一杯茶吗?”
“不是。”她摇头,“是一壶水,一种茶叶,两只杯子。”
“问题就在这里。”陈直宇点明,“茶叶没问题,水也没问题。出问题的是杯子。”
他顿了顿,语气凌厉:“既然如此,我还是希望您至少如实回答我们的问题,昨晚发生的时间线对我们推定此人何时在杯子里下毒至关重要。”
“不是我。”苏小棠摇头辩解道。
在场众人心照不宣,她最有嫌疑,她有机会在杯子里动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