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残脉少年与神秘石珠
青阳山脉绵延八百里,云雾缭绕间藏着大小数十个修行宗门,其中青木门虽不算顶尖,却也在南麓一带颇有威名。
此刻,青木门后山的试炼场上,三十余名身着青色劲装的少年少女正列阵而立,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既紧张又期待的神色。今天是他们引气入体的关键日子,能否踏上修行之路,全看接下来的测灵仪式。
队伍末尾,一个身形略显单薄的少年正低着头,宽大的袖口遮住了他微微颤抖的手。少年名叫林辰,是青木门一位外门执事的遗孤,三年前父亲在一次秘境探索中失踪,只留下他一人在宗门内勉力支撑。
“下一个,林辰!”
负责测灵的长老声音洪亮,带着一丝不耐烦。这已经是林辰第三次参加测灵了,前两次都是毫无反应,在许多人看来,他根本就是个没有修行资质的废柴。
林辰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试炼场中央摆着一块一人多高的黑色奇石,正是测灵石。据说这石头能感应人体内的灵根属性与纯度,越是顶尖的灵根,触碰到石头时绽放的光芒便越是璀璨。
周围传来几声低低的嗤笑,林辰充耳不闻,伸出右手按在了冰凉的测灵石上。他能感觉到掌心的汗水正在快速蒸发,心脏像擂鼓般跳动。
时间一点点过去,测灵石依旧是那副黑漆漆的模样,连一丝微光都没有泛起。
“呵,果然还是这样。”
“我就说他不该来浪费时间,外门杂役的命,还想痴心妄想成为内门弟子?”
“听说他父亲当年倒是个天才,怎么生了个这么不争气的儿子……”
嘲讽声像针一样扎进林辰的耳朵,他的脸颊滚烫,手却死死按在石头上不肯松开。三年来,他每天天不亮就去后山劈柴练体,晚上借着月光研读功法残卷,付出的努力远超常人,可现实却一次次给了他最沉重的打击。
“够了。”测灵长老皱着眉挥挥手,“林辰,你的灵根纯度不足下品,不符合引气入体的标准,回去吧。”
林辰的手终于无力地垂下,指尖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他低着头,快步走出试炼场,身后的议论声越来越模糊,可那股屈辱感却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回到自己那间破旧的木屋,林辰猛地一拳砸在墙上,木缝里的灰尘簌簌落下。他不是没有感觉,每次运转父亲留下的那部残缺心法时,丹田处总会传来一丝微弱的暖意,可这丝暖意却无论如何也无法与天地间的灵气产生共鸣,就像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
“难道我真的一辈子都只能做个杂役吗?”林辰喃喃自语,眼眶有些发红。父亲失踪前曾说过,他们林家祖上出过一位惊天动地的大人物,留下了一件足以改变命运的至宝,可他翻遍了父亲留下的所有遗物,找到的只有一块毫不起眼的黑色石珠。
那石珠约莫拇指大小,通体漆黑,既不反光也没有任何纹路,摸起来冰冰凉凉的,就像是一块普通的顽石。林辰曾不止一次研究过它,却始终没能发现任何特别之处,久而久之,便把它当成了唯一的念想,用一根红绳串起来系在脖子上,藏在衣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