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点破药粉，成本不到十块钱！
五十块钱的药费？！
那眼前这……这足够买下我们整个镇卫生院的天文数字……
我手指发抖，几乎握不住鼠标，呼吸窒住，浑身的血都冲到了头顶。
跪在地上的王大龙，终于从极致的震惊和荒谬中找回了一丝神智。他顺着我呆滞的目光，也看到了那个汇款人名字。
“爹……？”
他喃喃出声，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然后，他像是被这个字眼烫到了一样，猛地抬头，血红的眼睛死死剜着我，里面充满了更深的疯狂和难以置信。
“我爸？！为什么？！你他妈对我爸做了什么？！啊？！”
他几乎是嚎叫出来，声音劈叉，带着哭腔。巨大的金钱冲击还没消化，又叠加上至亲之人这诡异行为的震撼和一种莫名的恐惧，他彻底崩溃了。
而我的震惊，一点不比他少。
我看着他扭曲的脸，看着地上闪烁的屏幕，看着那备注里刺眼的“医疗费”三个字。
一个荒谬又惊悚的念头，不受控制地钻进我的脑子，让我浑身汗毛倒竖。
王富贵……
他到底……
得了什么病？
需要付给我……买命的钱？！
我脑子里嗡嗡作响，像有无数只苍蝇在里头横冲直撞。
王富贵……那个瘦成一把骨头，捂着肚子，冷汗直流，求我别声张，只想要点便宜止痛药的老头……他给我打了这么多钱？
五十块的药费，他给了足以买下几百个我这种破诊所的钱？
这他妈不是医疗费。
这他妈是封口费！是买命钱！
可我卖了他什么命？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就给了他一点掺了消炎粉的止痛草药末子！那玩意儿吃不死人，也救不了命啊！
王大龙还跪在地上，仰着头，那张横肉遍布的脸此刻扭曲得像个揉烂了的包子，震惊、愤怒、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