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让我感到一丝微弱温暖的，是住在二楼西侧套间的林奶奶。她是家里唯一一个不会用厌恶或冷漠眼神看我的人。偶尔在走廊遇见，她会悄悄塞给我一块包装老式的水果糖，浑浊的眼睛里带着些我看不懂的怜悯和叹息。
但她身体很不好，大部分时间都卧床休养，房间里总是弥漫着一股苦涩的药味。
那天下午，我经过她虚掩的房门，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咳嗽声和医生压低的声音：“……老太太这病，拖得太久了，西医效果不明显，或许……可以试试些温和的古方调养，但一定要谨慎，千万不能用虎狼之药……”
古方？
这两个字像闪电一样劈进我混沌的脑子。我那个几乎没什么印象的外婆，似乎以前就是个乡下土郎中？我好像……我好像有点模糊的记忆……关于一张药方……
我冲回杂物间，疯狂翻找那个从乡下带来的、几乎空了的破行李箱。在最底层的夹缝里，我摸到了一张折叠得发脆、字迹模糊的黄色草纸。
上面用毛笔写着几味草药的名字和用量，旁边还有小字备注：用于气虚久咳，温养为主。
我的心跳得飞快，几乎要蹦出来。也许……也许这个能帮到奶奶？
我不敢惊动任何人，攥着那张脆弱的纸，偷偷溜出林家。按照记忆里的方位，跑遍了半个城市的旧药铺和中药材市场，对照着图鉴，一点点辨认，用我仅剩的那点可怜生活费，买回了寥寥几味最关键的药材。分量很少，只够煎一次。
我像做贼一样，躲在别墅后院最偏僻的角落，用一个小破陶罐小心翼翼地煎药。烟熏得我直流眼泪，但我心里却抱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希望。如果……如果奶奶能好一点，是不是这个家……也会有一点点不一样？
药煎好了，倒出来只有小半碗，深褐色，散发着浓郁的苦涩气味。
我端着那碗滚烫的药，像端着我全部的希望和未来，心跳如鼓地走向奶奶的房间。
在楼梯口，迎面撞上了林耀。他看着我手里的碗，挑了挑眉：“弟弟，端的什么？给奶奶的？”
我下意识想把碗藏到身后，却被他一把拦住。他凑近闻了闻，眉头皱起：“这什么怪味道？你从哪弄来的东西就往奶奶这里送？吃坏了怎么办？”
“这是……是我老家传来的方子，温补的，对咳嗽好……”我试图解释，声音因为紧张而结巴。
林耀眼神闪烁了一下，忽然笑了笑：“是吗？有心了。不过奶奶刚吃了药睡下，你先给我吧，我让医生看看成分再决定给不给她用。也是为奶奶好，对吧？”
他说得冠冕堂皇，伸手来接。
我犹豫了一下，看着他那张无可挑剔的笑脸，心里天人交战。最终，对奶奶病情的担忧占了上风，我慢慢把碗递了过去。
【叮！检测到目标持有未知道具（古药方残页），蕴含微弱生命能量，可干扰系统对目标气运掠夺效率。建议处理。】
林耀端着碗，转身的瞬间，手指极其隐秘地一弹，一小撮白色粉末落入了褐色的药汁里，迅速消失不见。同时，他脑中系统光屏闪烁：【兑换成功：消耗10气运值，获得‘药性紊乱粉’（微量，检测不出，但会引发剧烈排斥反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