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别生气，为了他不值当。”林耀上前一步，体贴地给林父顺气，语气温和，“弟弟他可能也不是故意的，刚从那种地方出来，不懂规矩也很正常……”
他每一句“劝解”，都像一把刀，更狠地捅在我心上，把我钉死在“晦气”、“不懂规矩”的耻辱柱上。
【叮！宿主维护目标，彰显气度，获得林父林母欣慰，间接打压目标，气运值+5！】
张叔面无表情地走过来，声音没有一丝波澜：“林凡少爷，请吧。”
我被半推半请地带离了富丽堂皇的客厅，背后的目光像针一样扎着我。我能听到林母柔声安慰林耀的声音，听到林父余怒未消的喘息。
那间所谓的“房间”，在走廊最尽头，堆满了废弃的家具和杂物，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霉味。只有一张狭窄的行军床勉强算是个睡觉的地方。
门在我身后轻轻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光亮和声音。
我靠着冰冷的门板，慢慢滑坐到地上，看着自己依旧沾着暗红色酒渍的双手。
眼泪终于忍不住，砸落下来，无声地渗进脏兮兮的地毯里。
这里不是我的家。
我的归来，是一场彻头彻尾的灾难。
第二天一早，我被楼下轻微的嘈杂声惊醒。几乎一夜没睡，眼睛干涩发胀。
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能就这么认输。也许做点什么，能稍微改变一点印象？我蹑手蹑脚地下楼，摸进宽敞得能停下我原来整个家的厨房。
佣人们看到我，眼神怪异，没人打招呼，各自低头忙着自己的事。我找到米和锅，想熬点粥。
手有点抖。不仅仅是因为紧张，更是一种莫名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不顺手。好像我做什么，都注定会出错。
果然，就在我端着那碗好不容易熬好的白粥，想给刚下楼的林母送去时，脚下不知怎么突然一滑！
“哐当——！”
碗摔得粉碎，滚烫的粥溅了一地，甚至有几滴溅到了林母昂贵的真丝睡裙裙摆上。
更糟的是，飞溅的碎片打中了旁边博古架上一个小巧玲珑的白玉碗，那碗晃了晃，掉下来，摔成了三瓣。
空气瞬间凝固。
林母看着裙摆上的污渍和地上的碎片，脸色煞白，指着那碎玉碗，声音尖利：“你！你知不知道这是老太太当初送我的嫁妆！你存心的是不是？！”
林耀闻声赶来，看到这一幕，立刻惊呼：“妈！您没事吧？哎呀，这碗……弟弟，你就算心里有气，也不能拿妈的心爱之物撒气啊！”
我僵在原地，百口莫辩：“我……我没有，是地上好像有点滑……”
“滑？”林耀蹲下身，用手指抹了一下地面，展示给他看，“干干净净的，哪里滑？弟弟，做错事就要认。”
【叮！目标产生强烈委屈与无助感，气运值+8！当前幸运值：68。】
林父阴沉着脸出现，看了一眼，什么也没问我，直接对佣人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收拾了！以后厨房不准闲杂人等进来！”说完，扶着气得发抖的林母转身就走。
闲杂人等。这四个字像冰锥扎进我心里。
去学校的车上，死一样的沉默。我和林耀坐后排，他身上是好闻的淡香水味，我尽量缩在角落，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